乙童把头又垂了垂,没敢抬头,小声道:“少爷有没有想过,让咱们这兴元楼添一位小侍,或是通房”
“”
这话一出,在场的都静了。
过了一会儿,就听丁童小声嘀咕了一句:“莫不是在说你自己?”
“啪”一声,辛酉拍桌子站起来,把众人吓得一抖,“我倒不知,你存了这份心思?”辛酉冷笑一声,伸手捏起他的下巴。
“少爷息怒,奴不敢,奴不是为自己,是为您固宠,您千万别多心,奴几个您选谁都可以,若是都看不顺眼,就是另外找也可,只是要知根知底的才放心。”
乙童生怕他发作,一口气把话说完,惊恐的眼神望着他,待手上的劲松了,才稍稍挪开脸,整个人伏在地上,再不肯抬头。
甲童垂眼想了一下,上前去冲辛酉躬了躬身:“少爷,您先消消气,乙童这话其实在理。”
丙童和丁童早就吓得不说话了,悄咪咪退了几步,缩在一旁。
辛酉把几个人依次打量了几眼,往外走了几步,猛地拉开门,抬脚走了。
是,这话在理,他得承认。
可是气闷!
当初景枫进门,身边一个贴身的小厮就给了唐照秋,主仆两个齐心笼着家主,很是得宠了一阵子,是那个少年自己身子不济,没几年因故病逝了。
至于旁的大户人家,即便不亲眼见,辛酉也是知道的,陪嫁小厮升级当通房,甚至做小侍,做侍君,也不是什么稀罕事。
可是真落到自己身上,才发现那么难过,这跟外面纳的又不同,身边伺候着的,竟然有朝一日也分了一杯羹去,虽说是为自己,到底别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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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想着,辛酉内心里像有两个小人在打架,一个说这样做才对,赶紧把人献上,笼络唐憾儿,另一个说敢跟我抢妻主,想都别想
纠结来纠结去,辛酉没明说,可到底是默认了,等唐憾儿再来的时候,身边的甲童几个就不再退下了,就总是借故接近,套套近乎。
只是辛酉总憋着一股子邪火,冷着脸到处找茬,又赶上中馈实打实到了他手里,于是永酽楼众人不得不胆战心惊地看着他的坏脸色,受着他的怪脾气。
唐憾儿倒是没注意到近来有什么不同,她满脑子都是樊云起快回来了。
比樊云起先到来的是一摞信。
攒起来的厚厚的一摞,照例是一周一封,哪怕有段时间他明知道寄不出来她也收不到,还在坚持着。
“憾儿,得知你要纳辛酉,我很吃惊云起需得坦言,那一刻,我吃醋了以至于很长一段时间内,怕了收你的信,总觉得又会带来什么坏消息然于战乱中奔波,活下来不易,你我见面亦是不易,如能终成眷属,其他不做奢望这样想来,总归是要有一个人做你的正夫,是他也好。”
“憾儿,今日途中遭流弹侵袭,有一教师没能救过来,亦有一学生在鬼门关上转了一圈第一次直面生死,才觉人之脆弱,命之无奈。若我有起死回生药,必不会藏于己身,定然献出以救四万万同胞。”
“憾儿,上封信我没有说实话,死去的是教师没错,还有另一个差点死去的是我本人”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