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欢欢乐乐的辛酉这会儿也显见的低沉下来,将下巴垫在唐憾儿的肩头上,闷闷的不说话了。
唐憾儿不知道,原先的辛酉根本不屑于宅斗,甲童他们聒噪的话大半被当做了耳旁风,可从这一刻起,他似乎暗暗下定了决心,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扞卫自己的爱情和地位。
然而,下定决心的辛大少爷也只是下了个无用的决心,对于感情,对于宅斗,他的智商可以降为零,他以为世事就像自己读学习那样简单,可真要去做了,才发现像老虎啃天,根本无处下嘴。
于是,休养了许久又隐藏了一段时间的四小鬼甲乙丙丁四位再次冒出头了。
“少爷,那樊家少爷还没进门,您担心什么,先把家里这几位镇住才是。”这是甲童。
丙童紧跟着一句:“就是,您是正夫,先把这个地位坐得稳稳的,任谁进门都没用。”
“连中馈都拿不到,谈什么坐稳。”丁童嘟囔。
辛酉斜了他一眼,颇为得意地一笑,指了指桌上的钥匙:“瞧,这不是拿到了?”
“少爷好手段!”甲童赞叹,又追问一句,“没叫少主起疑心吧?”
辛酉无所谓似的:“她能起什么疑心?本就该我管家,迟早都是我的。”
丙童道:“就是,少主先同意少爷管家,少爷才能同意侧夫进门,不然可不能松口,万一叫他压一头。”
“就算拿到,少主若非要宠他,怕也会被压一头。”丁童又嘟囔。
甲童冲着他捣了一肘子:“你能不能说点好听的?每次你都泼凉水!”
辛酉也不在乎他们斗嘴,此刻只是嬉皮笑脸的,拎起钥匙就递给了甲童:“给,拿好了,妻主说了,管不好可要收回的,你小心些。”他是不可能亲自管家的,自然是嘱咐甲童他们多上心。
“对了,妻主还说,有不懂的多问问邓小君,他到底待的比咱们久些,这楼里他熟悉。”
甲童把钥匙揣进怀里,大喇喇应着:“少主放心,不就是管家嘛,都是琐事而已,用不着问旁人。”
丙童也说:“就是,哪需要问他?一个小厮出身的罢了。”
“说的好像你们不是小厮似的。”丁童依然嘟囔。
“你怎么总长他人志气?”甲童又捣他。
辛酉突然眯了眯眼,看着一直默默无语的乙童:“怎么今天你话这么少?”
乙童突然被点名,先怔了一下,才答:“少爷,奴没事,只是一时走神了。”
甲童瞅瞅他:“得了,心机最深的就是你,谁走神你都不会走神!”
辛酉紧了下眉头:“有话直说,对我还藏着掖着。”
乙童也跟着紧了下眉头,退了一步,跪下来:“少爷,奴原不敢说,怕您多心。”
抬头看看辛酉,见对方也不追问,只是盯着自己等下,暗暗叹了口气,接着回话。
“少爷,依着眼前的形势,樊少爷进门会得宠是板上钉钉的事,咱们赌的只是少主会宠到什么程度,若她还念着您一分真心,两厢里平衡还好,但万一她就是要独宠那位怕是您要提前做打算,想办法分宠。”
辛酉本来因为拿到钥匙还高兴着,这会儿实打实的被他说焦躁了:“你这都是废话,若不是为这个我同你们商量什么?”
甲童也气:“你有好法子直说,别在这绕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