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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请帖 (2 / 2)

陶姜看那位妈妈穿着青衣灰布比甲,梳了个圆髻戴了一支鎏簪,整整齐齐不见一点儿散发,交叠放在身侧的双手干净整洁,只戴着顶针,又听她张口就叫自己大小姐,笃定的问:“您是云霞坊的吴妈妈吧?”

吴妈妈很是诧异欣喜,连声道是,对黄氏道:“我还是大小姐过三岁生辰的时候贺过一次,莫非大小姐还记得?”

黄氏笑着摇头道:“她不过看你称她大小姐罢了,按着府里排行,如今人人都称她二小姐才是。”

庄秀也笑道:“况且吴妈妈手上戴着的这个青铜顶针,光滑泛着幽亮,看来是很有些年头儿的东西,除了姨妈云霞坊的吴大家,又有谁呢?”

吴妈妈急忙道:“不过是混饭吃的手艺,称不上大家。”又指着那五六个丫鬟手里捧着的绸缎道:“这些是咱们云霞坊新做的花样,都还没兜售给外面的客人,大小姐只管挑选。”

陶姜看那一排的红木托盘,每个托盘上又放着四五块衣料,或淡红浅紫,或织金缀钻,绫罗缎帛,满满当当将这清贵端肃的正厅都衬托得活色生香起来。

就算是做春衣,也太多了些,陶姜不解的看向黄氏。

黄氏笑道:“我都看过了,件件都是好的,你下去一一先记下,稍后过来给她们两人量量身,让绣庄上最好的绣娘来做,别误了日子。”

吴凤娘喜笑颜开:“能入了主家的眼就是咱们的福分了。”

陶姜窥到一旁的红裳,道:“你跟着也一起下去吧,告诉吴妈妈我和庄秀姐姐的喜好,做出来的衣裳才更合心意些。”

红裳对云霞坊倾慕已久,闻言很是感激,吴妈妈更无不可,很有几分谦让的和这位大丫鬟一起退下。

待众人散去,庄秀才对黄氏道:“我鲜少出门,做那些个大衣裳只白白堆在柜子里了。”

黄氏嗔道:“难道以后含山郡主下了帖子,你也不出门吗?像你们这个年纪的小姑娘,就该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去会会这京中闺秀,一味儿缩在家中可怎好。”

陶姜忙问道:“含山下了帖子了吗?可是在给我们准备做客的衣裳?”

黄氏笑道:“是要做些新衣裳,却不是含山郡主的帖子,是武安侯家的老太太要过五十大寿。”

陶姜皱皱鼻子,想了起来:“是皇后娘娘的母亲?”

黄氏点头道:“是啊,说起来我最后一次见华老太太还是皇后娘娘嫁给代王做王妃的时候。”

陶姜忙问道:“那娘亲可有见过皇后娘娘?”

黄氏叹息道:“何止是见过,武安侯家的嫡出小姐,因生母不得前武安侯欢心,家里的事务被一个小妾掌管,出门处处被庶姐辖制,这样的境况下也没生出半分小家子的怨气来,为人疏阔大方,不然怎能入了代王的眼。”

陶姜和庄秀都睁大了眼睛,姜惊道:“前武安侯竟乱家至此,那皇后娘娘怎能忍得下?”

往事历历在目,黄氏脑海中映起来一个喜穿紫衣的女子,身形纤瘦,面容清秀,衣衫简薄,唯有一双美目囧囧有神,平时犹如清泉灵动,唯有定定的看着你时,便似一口深井,莫不可测。她嘴角不禁扬起一丝笑容道:“她那庶姐是个蠢货,自以为在府中耀武扬威,在府外也能呼风唤雨,可哪个又会真的看重她,且浅薄任性,哪里比得皇后娘娘进退有礼,言之有物。”

庄秀叹了一口气,道:“桂实生桂,桐实生桐,皇后娘娘定和武安侯老太太一般坚韧。”

陶姜小翻了一下白眼,反驳道:“不见得,那老太太当真心有成算,怎可能在府中连个小妾都压制不住,还让皇后娘娘生受这些委屈?”

黄氏见陶姜翻白眼作怪,上来就抽了一下她的肩膀,却也认同她的话,对庄秀道:“一母生九子,连母十个样儿,华老太太看起来和气,却也有些个木讷,她一双儿女却都是生得极好,如今女儿为天下至尊至贵,儿子又是国之猛虎帅才,也算是苦尽甘来吧。”

陶姜眼珠转了转,道:“含山说现任的武安侯虽是帅才,却荒唐的厉害,舞勺之年便和宫女私会,被庆阳公主赶出宫门,现在二十多岁家中姬妾成群,后院还由着那被逐出宫的女子掌管呢。”

黄氏只觉头痛,含山郡主生性洒脱,跟平常闺秀不同,却不想私下还与女儿议论这些。

倒是庄秀在一旁描补道:“郡主怕姜出去应酬,两眼摸黑,才将那些个道听途说的也倒豆子似得告诉我们。”

黄氏对她们道:“含山有些话儿告诉你们知,是她对你们的好处。可你们且不能对第三人传,要知道含山身份尊贵,来往之人与我等又不同,你们若像她那般,当心被人抓了话柄,给家人招祸。”

庄秀一脸郑重,陶姜刚吃了母亲一记,不敢再翻白眼,也点点头应了。

黄氏复拉了姜的手道:“这次武安侯家老太太的寿宴,男席和女席都是隔开的,你们也遇不到那武安侯,只不过武安侯还有一个庶弟,自小养在老太太身边,据说是个极为得宠的,也是个混世的魔王,你若遇到切莫招惹理会。”

姜忙问道:“庶弟?难道是那个跋扈小妾的孩子?这华老太太也太心胸宽阔了一些。”

黄氏摇头道:“那孩子的生母是华老太太身边的婢女,当初老侯爷去世,她跟着殉了情,华夫人极是伤心,一病半年,病好后就将那刚满周岁的孩子带在身边亲养,看得眼珠子一般。”

姜叹为观止道:“华老太太和前武安侯不和,连累子女受苦,婢女却是武安侯小妾还殉了情?华老太太伤心欲绝,还待那婢女的孩子如珠似宝?这武安侯家也太复杂,太荒唐了。”

庄秀也觉匪夷所思,但依然笑道:“家家一本难念的经,且传闻多有不准,你只不过去拜寿,断不会和他家长久往来,操心这些做什么?”

一语成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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