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颜在深闺中长大,女儿家能消遣的事儿不少,多为女红刺绣等,但父亲总让她学琴棋画,说是不强求她能有有多大的才华,只为了让她增长见闻,凡事要有自己的主见和观念,莫要成了随波逐流,从人从众的睁眼瞎。
父亲最常说的,便是这世上对错难辨,并不总是非黑即白,有时候并不是多数人的眼光便是一定正确。
无论何时何地,她要有自己的主意才是父亲让她学琴棋画的初心。
花颜性子也是温顺,父亲母亲让她学的,纵使她并不感兴趣也会尽力去学,只是渐渐的她竟也在中发觉了不少的兴趣所在。
这赛花灯本是为举子们准备,那题目自然也是与他们所读的有些关系,若说是一般看过些的大家小姐怕也不一定能全部答对。
偏偏对花颜来说却不然,她看过的杂也多,涉猎得也广,虽说受了母亲交代,每每逢人问起便只答看过《女训》、《女诫》,但那些最受一众长辈们喜欢的,却是她素来觉得最过迂腐无趣的。
相反的,花颜爱看兵史,游记和异志杂传也有涉猎,倒是和举子们常读的有很大重合。
这赛花灯的题目对她来说,倒也算不上太难。
“不知小姐可还要继续?”方才为首的小厮本来只想拉着花颜来凑个热闹,毕竟看着一众举子们一味的赛花灯也是无趣。
若是多一位小姐出来,那就好看上不少。
但谁知道,这他随手招揽来的一位小姐竟然就这样厉害,一口气竟赢了一大半的举子,还颇为淡定自在,仿佛他们这赛花灯的题目对她只是小菜一碟。
小厮们这就急坏了,好端端的怎么拉了位当真博闻强记的小姐来,这可就是坏了他们掌柜的盘算啊!
要知道张秉如今可是名满大景,更别说是他的《石桥图》更是公认的成名之作,当初正是凭借这一画名声大噪,莫说是是《石桥图》真迹,就算是赝品也是要买上几十两银子的。
再加上其他一些准备与宝物也都不是可见乾岁客栈的掌柜此次举办赛花灯是投入了多少的心力和本钱。
若说是乾岁客栈的掌柜没有自己的目的,单纯是为了慰藉一众举子,谁会相信?
“当真是万万没想到,原本这一众的举子的风头竟全都落在了花颜姑娘身上,怕是有很多人要失望了。”行之守在自家公子身旁,瞧了一眼此时输给了花颜的举子们,多数都是自惭于竟输给了花颜一个毫不起眼的深闺小姐。
他们可是寒窗苦读了多年的举子,绝大多数都是在全国各地乡试中脱颖而出的佼佼者,如今输给了一位小姐,又顶着这样多的目光,他们自然无颜抬头。
行之方才说完,便瞧着花颜没回答小厮的问话,反而是朝着他们所在的方向走了过来。
“公子可想要张秉的那副《石桥图》?”花颜上前到了卫辞青的面前,压低了嗓音问他。她心知乾岁客栈的掌柜趁着夜游会办这赛花灯,定有自己的目的和考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