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贺施儿名花有主的消息传出去后,在烙饼铺子门前瞎凑热闹的男人也终于少了不少。不过他们大都不是真心退却,而是忌惮霍泽在兰城的影响力,怕因此得罪霍泽。
这样一来不仅让贺施儿免于被骚扰的苦楚,还让顾三娘不用再维护乱糟糟的客群,因此顾三娘对她的这段感情也很是满意。
虽然一切都在变好,但贺施儿的心中还是一直悬着一块石头。
她已经整整十天没见过曲嫣了。
虽说曲嫣先前也没有天天来找自己,但最起码三天会来铺子光顾一次。贺施儿知道,虽然曲嫣嘴上一直都在说不在意,可霍泽毕竟是她喜欢了十几年的人,所以这件事对她的打击无疑是最大的。
贺施儿从没指望过曲嫣会和之前一样待自己,但她的内心还是不愿意失去曲嫣这个朋友的。她有想过要去找曲嫣,然后好好聊聊,可思来想去自己如今的身份都不适合去贸然叨扰,毕竟她也不知道曲嫣现在究竟是怎样的状态,稍有不慎就有可能被视作挑衅。
这些天霍泽都在忙着自己的生意,所以没空来顾三娘的铺子帮忙。
每日申时都是客人最少的时候,趁着这个功夫,贺施儿正好可以替顾三娘好好准备一下明日要用的面饼。她将面饼揉搓好,整整齐齐地摆放在案。就在这时一个小小的身影突然出现在她的跟前,她以为是客人来了,便熟练地招呼道:“客官,要些什么……”
可当她看清来者的面貌时,却又傻站在了原地。
曲嫣正站在铺子前边盯着她。
今日的曲嫣打扮的和往常一样精致,唯有一双眼睛肿成了核桃,一看就知道她必定哭了很久。
她吸了吸鼻子,声音有些沙哑,说话时还带有一丝鼻音:“你们怎么没一个人去找我,害我等了许久。”
贺施儿一时间有些哽住,也不知道答些什么好,只好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小心翼翼地询问道:“你……还好吗?”
“你瞧我像还好的样子吗!”曲嫣委屈巴巴地说,两边的嘴角不禁往下拉扯着,“虽然这也不是你们的错,我也不应该怪你们,但你们好歹也买点好吃的哄哄我!可我什么都没等到!!!”
贺施儿放下面饼,拿起一旁的桌布将手上的面粉擦拭干净,满是歉意地说:“对不住对不住,是我们疏忽了,你想吃什么?或者说想玩什么?八宝斋最新的胭脂你不是一直都想要吗?我都去买给你。”
可这些话非但没起到安抚效果,反倒让曲嫣更气恼了。
“你不是都知道该怎么做吗!为什么不早些去找我!还要让我来主动找你们!”她怒气冲冲地责怪起贺施儿,甚至还带上了一丝哭腔。
眼瞧着曲嫣的眼眶再次泛红,贺施儿立刻好言好语地劝阻道:“你可不能再哭了,你瞧瞧你,眼睛都肿成什么样子了,再哭都要瞎了。”说完这些,她又将自己这些天的心事如实地坦白了出来,“我和霍泽之所以不敢去找你,是因为怕你不想见我们,若是唐突地去了,惹得你心烦气躁可怎么好?所以便想着过段时日再去找你。”
“真的?你们不是忘了我?也不是嫌我烦?”
“这是什么话,我们觉得愧疚都来不及。”
听到这话,曲嫣终于笑出了声,鼻子里头的鼻涕还吹出了一个泡泡。她立刻尴尬地捂住了鼻子,焦急地问起贺施儿:“你有帕子吗?”
贺施儿迅速地将自己的帕子翻找出来递给了她。
瞧着曲嫣的心情似乎好了些,贺施儿又再次试探道:“要不这样,我和霍泽今晚请你去临月堂以示赔罪,你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好不好?”
临月堂是兰城当时最好的酒楼,曲嫣曾提过好几次想要去尝尝,奈何贺施儿和霍泽都抽不出时间,所以这件事也拖了许久。
在听到临月堂三个字后,曲嫣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可一想到霍泽,她的脸又再次垮了下去。
“就你和我去,我不要见到霍泽。”她低声喃喃道,“这段时间我都不想见到他,看到他我心里烦得慌。你也不许……罢了,你们定是要见的,这我管不了。但是你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不许念叨他,一次都不允许!”
“好好好,我绝对不提,一切都以你为先。”贺施儿毫不犹豫地答应了曲嫣的要求。
“都以我为先?以后我和他吵架了你向着谁?”
“定然是向着你的。”
“那你们俩以后吵架了的话,会把我忘记吗?”
“不会,就算我以后和他分开了,也会和你做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