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哥哥?”贺施儿将这三个字重复了一遍,脑中突然浮现出了一张熟悉的脸,“你是说霍泽吗?”
“对!就是他!”提起霍泽的名字,曲嫣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见到曲嫣亮晶晶的双眸,贺施儿低下了头,有些不知所措地咬起下唇。
霍泽是城东一家铁器铺的掌柜,年少有为,相貌英俊。他见多识广,曾抓住了契机为大祁兵马提供过兵器,如今大祁胜券在握,他也捞到了不少好处。因为和大祁的几位将军关系较好,所以他也成为了如今兰城百姓中比较有话语权的一位。
而这样一个优秀的男人,也难以抵挡美人的诱惑,自霍泽第一次见到贺施儿的那一刻起就对她一见倾心,自此便开始绞尽脑汁地追求她。
可贺施儿生来貌美,曾经有数不胜数的男人为她倾倒,而霍泽在她眼里只不过和其他人一样。所以面对着霍泽的追求,她一开始并没有太放在心上,但时间久了以后,她渐渐发现霍泽和其他男人似乎不太一样。
在她的记忆中中,那些追求者们无疑都是惹人厌烦的。他们有的在街上哗众取宠,为的只是吸引她的注意;有的会偷偷跟踪她,还说什么只想离她近一些;甚至还有人在遭到她的明令拒绝后,开始到处散播有关她的谣言,传播最远的版本就是说她表面上对男人无欲无求,背地里却……
不过好在有顾三娘在,倘若那些人做得太过分了,顾三娘便会帮着贺施儿把他们当街骂走。
可霍泽不同,他从未有过半份逾矩,甚至在她毫不留情地拒绝了他的情谊后也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不愉快。后来,虽然霍泽依然没有放弃追求贺施儿,但也只是远远地关注着她,没有私自介入过她的生活。
日子一天天过去,贺施儿对霍泽也没有那么排斥了,开始与他来往起来。不仅如此,霍泽还打听到了她的喜好,愿意和她一起赏析曲艺,还会主动来铺子帮顾三娘和她的忙。
两人之间的关系越来越近,直到今日曲嫣找上门来。
贺施儿以前经历过一些有妇之夫的示好,虽说她从未接受过,但还是惹来了不少麻烦。所以,当曲嫣气势汹汹地来找她的时候,她的第一反应就是——
“你和霍泽是什么关系?侣人吗?”贺施儿警觉地问道,手指有些紧张地攥在了一起,声音也有些轻飘飘的。
她很害怕得到一个不好的答案。
曲嫣霎时红了脸,不停地摆着手解释道:“不是的不是的,我与他之间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说完这些,她又小声地补充道,“不过我倒是挺希望是那种关系的。”
听到了曲嫣的回答后,贺施儿不由得松了口气,但她紧跟着又说道:“很抱歉,曲姑娘,我不是有意要横刀夺爱。倘若曲姑娘真的钟情于霍泽,那我可以退出。”
贺施儿其实心里很清楚,如今的她不过是一个没了爹娘的流民,倘若没有顾三娘的帮助,她应当早就葬身荒郊野岭了。顾三娘的手头并算不上宽裕,也就这段时间靠卖烙饼才稍微好了些,而自己只不过是一个靠着顾三娘养活的人,既然是寄人篱下就不好再给人家添乱。如果曲嫣真的喜爱霍泽,那自己自是没有什么精力与她竞争的,倒不如把霍泽让给她。
曲嫣听了这话,不可置信地说:“你说什么?你退出?意思是把霍哥哥让给我?!”
“是,如果曲姑娘真的喜爱霍泽,那我便……”
“不是,打住!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贺施儿听了这话,有些不解地抬起头,却恰好对上了曲嫣满是怒意的脸。她双手叉腰,脸颊绯红,那双清澈的杏眼尽是愠色。
贺施儿挑起没问道:“曲姑娘为何这般生气?我是说错了什么吗?”
“你就是说错了!还是大错特错!”曲嫣嘟着嘴,尽是不满,“我是喜欢霍哥哥不错,但我想要的是公平竞争,别人让出来的感情我根本不屑于要!而且我了解霍哥哥,如果他真的倾慕你,那你就算跑到天涯海角他也会把你追回来,我再怎么费力气也是无济于事。”
贺施儿怔愣片刻,随即又说道:“那你今日来寻我,竟不是为了找我的麻烦?”
这话倒是让曲嫣有些哭笑不得:“我找你麻烦做什么啊?霍哥哥是一个那么好的人,你喜欢上他也很正常,这也能说明我眼光好。”
“那你今日来寻我,是所为何事?”
“我只不过是有些好奇你长什么样,打探打探敌情嘛,早起可困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