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家的那铁匣已被他抢去,那追魂剑也已被他练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这还用问吗?‘天工巧术’和‘追魂剑剑谱’一定就在他手里!”
黄宗羲的回答令久寻秘籍的众人顿时精神一振。
另一墨家家将周琰,猛地一拍椅子扶手,叫道:“管他是秦王,还是甚战神,‘天工巧术’和‘追魂剑剑谱’本就是我们将军的传家宝,依我看,我们就直接杀过去抢回来,跟他磨叽个屁!”
说着,询问的眼神投向与秦王交过手的黄宗羲,问道:“我们老哥儿几个一块儿上,总能把那小子打趴下了吧?”
黄宗羲面露难色,“恐怕不够”
“不够?”周琰好像听到了甚天大的笑话,“老黄,你可是我们墨家军的教头,单枪匹马就能破那驼龙阵,怎地这会儿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呢?”
黄宗羲沉下眉头:“追魂剑剑法天下无敌,当年将军也只是练到了八成。而秦王他极有可能已经练到了九成,便是千军万马也抵不上他的一招。”
微顿了下,颓丧地道:“否则,那夜我与他交手,也不会只一招,就差点儿丢了性命。”
周琰呆了呆,难以置信地:“不是,老黄,你确定你们练的是同一种剑法?”
黄宗羲认真地颔首:“黄某不才,追魂剑只练到了七成。”
周琰道:“七成和九成不也就只差两成吗?这两成,我和小白他们给你补上,这还不行吗?”
黄宗羲汗颜,微微失笑:“三成和五成也只差两成,然,三成练至五成易,靠的是练;而七成至九成难,靠的是悟。”
而“悟”靠的是天分。
这点黄宗羲不言明,周琰亦明白。他搔耳摸腮,心中着急,眼光下意识地瞟向裴淮舟,“军师,难道我们就拿那小子一点办法也没有了?”
听他相问,所有人转向缄默不言的裴淮舟,眼里溢满期待。
裴淮舟眼望屋顶,似是在冥思苦想。
片晌,他幽幽地道:“也不是没有办法对付他”
周琰眼睛一亮:“军师快说,莫要卖关子。”
裴淮舟声音锵然,缓缓地道:“只要他没练至十成,那他便不能没有剑”
闻言,脑中灵光一闪,黄宗羲登时如醍醐灌顶,连连附和道:“军师所言极是!”
周琰亦想了想,随即张狂地大笑:“哈哈,妙哉,妙哉,不愧是军师你啊!”
看着打哑谜的几人,苏月苒心里忽而划过一丝别扭。她看向黄宗羲,问道:“义父,到底甚妙法?”
黄宗羲朝她招招手,苏月苒上前两步,侧耳倾听。
她先前接近章择端乃是黄宗羲授意,一是为打听“天工巧术”的下落,二是欲借蟾宫折桂的章择端进入皇宫刺杀奸太后。
这两桩任务,目前来看,好像都失败了。
此时听到义父道出的妙法,她理应高兴的。只要永平会取得“天工巧术”与“追魂剑剑谱”,便离诛杀奸太后又近了一步。
然,现下为何她会隐隐觉得失落呢?
那人…为什么一定是秦王?!
翌日,阳光温和,风也不大。想来,今岁会是个暖冬。
苏月苒奉裴淮舟之命,与苏月莹携礼,亲登赵宅致谢,先稳住秦王。
等待门子递拜帖之时,苏月莹眸光不经意间落在静立凝思,神色复杂的姐姐身上,蓦而停住。
她忽然想起,很久以前,她们的父亲苏延清是最喜把进攻西夏当作枕边故事讲给她们姐妹两人听的。
姐姐最喜欢的便是秦王孤身屠城的那一段。
她甚至还见姐姐偷偷画过秦王,戴着半张黄金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