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住!你不用多说!”留正打断韩致远,“你俩能离的远远的最好,老夫还舍不得婉娘的日子过不安生。你有你一扇门的人跟着担惊受怕就好,最好不要拖上婉娘……也少再找婉娘作画,婉娘的画技是画天下之美的,画那些疑犯成了什么!”
留正乘轿离去,慕清颜便也继续抬步走。
“致远!”赵扩与左丞相周必大从丽正门出来。
“殿下,周大人。”韩致远拱手作揖。
周必大在韩致远肩上轻轻拍了拍,遥遥望向留正远去的轿子,“那是老留吧?”
“正是留大人。”
“我去跟他商谈几句。殿下,下官告辞。”
周必大先一步追着留正走开。
“致远,有什么事之后再说,你先回去歇息,好好休养休养。”赵扩道。
“殿下,你不该找留大人去寻太上皇,没多大用。”
“我怎能不知这样会更加重父皇与皇祖父之间的矛盾,父皇等了那么多年终于登基为帝,而太上皇虽然禅位闲居重华殿,可这个‘闲’字谈何容易?”
赵扩叹了口气,“可我不能置你在延和殿不顾,什么都不做,机会总是要试试。若非皇祖父不太喜欢,我就亲自去了。你这性子,我怎能不知?大早得知你便要进宫,我就很意外,但也没阻止你,这确实是迟早的事。结案奏折只有你亲自呈报才能说得清,可你岂能甘于那份折子表面?还好,父皇终有顾及,没有将你一击到底,没了金令,以后办事要记着收敛。不只是在父皇面前,你懂的。”
“不是我心有不甘,是有些事牵连,只有弄清才好判断。好了,回头再说,我确实该养两天伤,走了!”韩致远朝早就候在一旁的轿子招招手。
“白洋湖与昌乐坊的轿子铺还要不要盯着?”赵扩问。
“这两个地方……轿子铺那边可以把人撤了。”韩致远侧身挨近赵扩,“那地方是早就准备暴露丢弃的,估计不会留下什么,让姚县丞带他们守到那儿,本来就是为了拖住仁和县衙的那帮小鬼,别的也没什么意思。至于白洋湖那边还是再让人照看一阵的好,你给安排着,等一半天这边的事都清了,我就去看看。”
“你还是觉得那里会留下什么?”
“直觉吧。我们对白洋湖下手也算及时,毒船虽然转移,仓促之间我觉得多少会有遗漏,不过……不要说是我的主意。”
“好吧,就先照旧不动,我也是忙得很,把那边儿的人给忘了,让他们再多守两天。”
“走了!”
二人折身上了各自的轿子。
赵扩的轿子在前,先行离开。
韩致远的轿子启程时,周虎也策马跟在轿子后面。
“井盐,上马,我带你走!”
追上慕清颜,周虎招呼道。
慕清颜看了眼已经行到前面的韩致远乘的轿子,没做犹豫,朝周虎走去。
“周虎,你们先回一扇门,给诚儒知会一声,然后回韩家。”韩致远撩开轿帘,对周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