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认了他没说谎,我把手机丢还给了他。
藤壤一成没有恶意,他刚刚的行为,更像是一种实力的展示。
我太低估政客的权利和手段了。
我也太久没有碰上真正的掌权者了。
“你对我很感兴趣,为什么?”我尽力让自己平静如水,不让老狐狸看出我的局促。
他笑而不语,只是在手里有一下没一下的,转着那台裂的不成样的手机。
雨声变大,山岚四起,我们像站在云里。
寒冷,让我冷静,让我有足够的思考能力,去回想至今为止的每一件事。
搬来埼玉市,真的是偶然吗?
有希子的信,真的是高专二人组寄的吗?那些在前安全屋游荡的混混,有没有可能,并不是五条悟和夏油杰。
而当初被逼的着急的我,做出了一意孤行的决定时,会不会已经受到某些因素的影响。
比如,楼道里贴着的关于埼玉市新都体育场的宣传单。
小区门口的公交车站,登着的,是琦玉县的城市宣传。
如果搬来埼玉市,是必然。那,登门造访的社区工作人员,那些刁钻刻意的学校校长,难道也是人为的安排?
假想让我后怕,我下意识的侧头看了看,一脸笑意的藤壤一成。
用结果论逆推出来的某种可能,让我毛骨悚然。
我到底什么时候,被盯上了。
“原理同学,你的表情很严肃呢,是想到什么了吗?”
“你想利用我。”我说。
“好可怕的直言不讳。你的眼睛原来是这样的能力啊。”
“我们的目标不一致,你就算利用我,也不会有效果。”
山中段的学生们终于要爬上来了,黏稠的脚步声,离我们很近了。
藤壤一成从雨衣的口袋里摸索了一番,掏出了一根小萝卜。
“给你,很干净哦,出门前我太太都洗过了。”
我果断拒绝道:“不要。”
“合作啦,是合作的信物。你也不要吗?”
我垂眸看着那和柠檬一个大小的萝卜,心里在迅速思考,拒绝的后果以及同意后的未来。
拒绝,我是可以脱身,可是难道我要让甚尔和惠过上颠沛流离的生活吗?
同意的话,就意味着被支配和操控,我就像背上背着蛇的农夫,每走一步都要提心吊胆的提防蛇究竟会咬我,还是不会咬我。
终究是骨子里的是利他主义作祟,让我做出了选择。
“合作可以,但目标不一致时,你不能强迫我,我也不反扑你。”
藤壤一成干脆的,将萝卜塞进了我的怀里,像是早有预料般说道,
“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