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加快步子,走到藤壤的前面,比他们更快的爬上下一山坡。
俯视着男人,我说,“爬上山顶就可以结束了吗?”
他抬眼看我。
人到中年,眼睛是最先背叛你的器官。远视,近视,甚至老花眼,眼睛不应该很浑浊吗?为什么,他都五十五了,眼神还那么清明。
“爬上山顶真的可以结束了吗?”
他用我的话,反问我。
又不是哲学思辨比赛,说的那么抽象干嘛?
我转身一口气爬上了山顶。
雨蒙蒙的山顶,没有一块干涸的地方能让你躲开湿淋淋的感觉。
这个时候,我想起了只响了一声铃的手机。
拿出了看看,是惠的邮件。
他知道我不常用市面上流行的社交软件,所以用了很原始的电子邮件给我发了照片。
这是我们彼此都没有说明了的约定,在不得不朝八晚五的上学后,照片,是我们了解对方状态的唯一途径。
照片里的孩子很拘谨,不论是对着镜头,还是对着身后那一群小豆丁。
和相差十多岁的小孩做朋友,不是在为难别人,是在为难自己。
我都可以想象到,惠今晚回家,脸色会有多疲惫。
“你弟弟啊?”
早就知道有人在我身后,但没想到对方那么,没有距离感。
把手机收好,我对藤壤一成说,“你没必要知道。”
“哎——我也是会因为伤心而晕倒的哦。”他故作受伤的捂着自己的胸膛。
“老年人说不定,但中年政客绝对不会。”我无情的说。
“原理同学你对我职业有偏见。”
“没有,我只是实话实说。”
“好难过好难过。叔叔我啊难过的要开始打电话找人倾诉了。”藤壤一成颤颤巍巍的拿出手机,拨通了某个电话。
“喂,是五条君吗?”
我不由的睁大了眼睛,用最快的速度抢走了他的手机。
可定睛一看屏幕,发现上面写的是安源清二。
“藤壤先生,你刚刚是在威胁我吗?”
手机被我捏在手心,发
出了碎裂的咔咔声,我像猎手一般,冰冷的凝视着面带微笑的老人。
“真是,很漂亮的眼神啊。原理同学。”藤壤一成没有一丝的紧张。
“怎么说来着,啊,天生的政治动物才会有的眼神呢。”
我没说话,仍然保持着下一秒就能给他一枪的状态。
藤壤一成用指头挠了挠眉毛,“放心。我可没有随便告密的习惯,只是,给你个惊喜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