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散宜生都在宫中,教苏澈朝见诸侯的礼仪。
繁缛节,十分麻烦。
然而,屁股指挥脑袋,苏澈现在身为西歧幼主,再也不是那个为了梦想而混迹于横店各大剧组的龙套小演员,所以心里就算再不喜欢,也只能耐着性子。
数日之后,诸侯会于岐山。
南宫适和宜散生亲往营地,宣告苏澈之令,虽有诸侯不太愿意,但少数服从多数,更何况此处乃是西歧地界,轻易不敢造次。
君不见,南宫适手提大刀,刀身磨得锃亮,虽然年迈,却是老当益壮。
全城素缟,苏澈服剑乘辇,姬旦等兄弟随侍左右,举着灵幡,率领武百官及三千甲士,持矛骑马,缓缓出城。
城中百姓,无论男女老少,咸来夹道围观。
“侯爷被囚,伯邑惨死,我西歧竟以二公子姬为主,真不知是福是祸?”
“二公子姬,性格向来羸弱,可千万别在诸侯面前丢了我西歧的脸面!”
“丢脸事小,只怕诸侯见姬年幼可欺,趁机攻伐我西歧,那可就大大的不妙了!”
望着众星捧月般从街市上经过的苏澈,众人议论纷纷。
平生第一次如此隆重出行,苏澈环顾左右,但见人头攒动,感觉有些轻飘飘的,内心激动不已。
诸侯二百镇,早已在城郊等候多时。
遥遥望见苏澈乘辇而来,率领武百官出城亲迎,再加上三千甲士,声势浩荡,不怒自威,诸侯慌忙翻身下马,拜伏于地。
然而,诸侯之中,仍有三人不识好歹。
这三路诸侯原属北伯侯崇侯虎的治下,却又暗自向西岐朝贡,如今趾高气昂地坐在马上,冲着苏澈的仪仗队伍,扬鞭指点,嘻嘻哈哈。
“姬昌被囚羑里,估计从此只能老死异乡,姬考代父赎罪,却又被大王酷刑烹杀,如今西歧无人,竟以废物为主!”
黎国候殷克明冷笑不已。
他原在黎国,便已听说过西伯侯次子姬的软弱之名,才能不及父兄之万一。
“黎国侯所言甚是!”邘国侯尤恶纵声大笑,笑声中充满了轻蔑,“区区废物,哪有资格接掌西伯侯之爵,不如早早让贤!”
“一个弱相公,怎堪本侯朝见!”
密须侯察古哈鄙夷地瞥了苏澈一眼,见他样子虽然生得俊,但年纪尚幼,轻视之心油然而生。
南宫适见状,白眉一扬,怒声喝道:“我西歧公子在此,诸侯下马觐见!”
“南宫将军,本侯这一路西来,舟车劳顿,腰酸背痛,实在无力下马行礼,还望赎罪则个!”
殷克明在马上欠了欠身,朝着南宫适拱了拱手,却并不理睬苏澈,好像没看见一样。
或许,在他看来,西岐境内,就连南宫适的地位也要远远过高于苏澈。
南宫适等武将见他如此目中无人,不由大怒,便欲绰刀上前,将三人劈落下马。
眸中掠过一抹冰冷的杀意,苏澈冷冷地将手一抬,止住了南宫适等人。
南宫适恨恨地瞪视着殷克明三人,勒马退回苏澈的身后。
殷克明以为苏澈怕了自己,与尤恶、察古哈相视一眼,得意大笑。
听着三人狂妄的笑声,苏澈淡淡地道:“既然是要立威,那就最好是本公子亲自动手!”
话音刚落,苏澈突然跃空而起。
铮!
伴随着龙吟般的清啸,三尺青锋,陡然出鞘。
真气汹涌,苏澈蹑足虚空,握剑怒斩。
固体第三层的修为,在绝大部分修士的眼里,跟个弱鸡似的,连参加封神的资格都没有。
然而,对于只懂蛮力的凡夫俗子,已是绰绰有余了。
嗤!
辉煌的剑光如闪电般掣出,以狂暴之势,陡然撕裂空气,仿若天降刑罚。
在场所有人,包括诸侯在内,抬头望着半空中浑身裹着阳光的苏澈,犹如神人,无不震撼。
轰!
剑光落定,尘土飞扬。
坚硬的地面突然裂开了一道十丈之长的剑痕,深达数尺,犹如坟墓一般,倏然出现在了殷克明等人的脚下。
地面微微震颤。
好强!
诸侯脸上神色微变。
传说世间有剑仙,想必也不过如此。
西岐将士更是振奋,欢呼如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