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采莹端着空盏准备退下之际,她将藏在身后的同心结取出来,递给了她,
“拿下去,仔细烧了吧。”
采莹一愣,“这娘娘珍视此物,何以要烧掉?”
容悦苦笑着摇头,“昭儿说得对。这宫中往后不再是我一人住着,纳兰氏深浅不知,这东西留在身边,早晚是个祸患。”
她攥着同心结的手紧了紧,依依不舍地看了最后一眼,
“我不愿牵连他,唯盼着他能一切都好。”
采莹应道:“娘娘放心,奴婢明白了。”
话落,便接下同心结,躬身退下了。
翌日清晨,
众后妃去给皇后请安的时候,云妃身边的芷兰前来告假,
“启禀皇后娘娘,我家娘娘今日晨起身子不适,是不能来请安了。”
昭华道:“无妨,且让她好生歇着。”
说话间,见茹歌眼泛桃红,略有红肿,便问:
“珍贵人可是昨夜休息的不好?”
茹歌回道:“蒙皇后娘娘关心,嫔妾一切都好,只是有些想念父亲母亲……”
昭华道:“入了宫便是这样,这就是你的家,许多不该有的念想,也是要止一止了。”
这一语双关的话,昭华也不知茹歌有无听入耳,只见她浅浅颔首,便也没再继续说什么。
后来后妃们不过闲闲聊了两句,大多都是新秀在巴结奉承昭华,对她的安排感恩戴德。
等请安散去时,昭华远远儿瞧见容悦方出了门口,就被小印子拦下了。
小印子也不知跟容悦说了些什么,瞧着言语一番后,容悦却跟着他走了。
昭华忙指了小福子去问问情况,
约莫一刻钟后,小福子火急火燎地跑回来对昭华说:
“方才小印子说,今儿个一大早云妃就去了朝阳宫,等着皇上下朝后,便要皇上屏退左右,在里头和皇上说了好一番话。
等小印子再进去的时候,皇上的脸色就已经不大好了,压着火气让他传了顺妃娘娘去朝阳宫问话。”
闻言,昭华眉宇一凝,心底隐约觉得不安,
她忙道:“云杉,你去准备些点心,随本宫去一趟朝阳宫。”
与此同时,朝阳宫中。
容悦入内时,见偌大的正殿竟是一个伺候的宫人都没有,
萧景珩坐在上首位,脸上似蒙了一层灰色的雾霭,正厉色觑着她。
而云妃则是坐在堂下,扬起细眉,宛若看戏似地打量着她。
殿内气压极低,无形中压得容悦胸口憋闷不已。
她立于堂下,冲萧景珩屈膝福礼下去,
“臣妾给皇上请安,皇上万福。”
话音方落,还没等萧景珩唤她起来,便见云妃将一焦黑中隐隐透红的东西丢在了她面前,呛声道:
“顺妃!你好大的胆子!”
容悦一时心惊,
目光垂落在落在她面前的物什上,
定睛一瞧,才见那竟是一枚烧了一半的同心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