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醉月颇为怨念,嘀嘀咕咕的嘟囔着:“谁挂念他了,可恶的混蛋,每次都是说话不算话,都一样,天下乌鸦一般黑。哼!”
宣和疑惑的瞅了瞅她,不明白少爷这是怎么得罪夫人了,能让夫人这么生气。
骂了几句岀了气,她又想起时安平他们。
“小叔他们呢?”
宣和忙收敛神色,恭谨道:“安爷和景明小少爷都在安爷的雾凇院,三爷在自己院落里温。”
江醉月点点头,端起茶盏饮了一口。
“咦!怎么不见载秋了?他每天叽叽喳喳的,今日倒是怪安静。”
宣和抿唇笑了,他已经习惯了夫人和载秋每日斗嘴玩闹的日常,有时觉得有趣也会凑个热闹。
“被府里的大管家叫去教规矩了,大管家和富春府的沛伯是亲兄弟,都是载秋的祖父,他老人家见昨日载秋站没站相,坐没做相,混是个泼皮似的,便连歇都没让人歇,就被叫走了。”
“哈哈!他也有今天,被人修理了!”
江醉月幸灾乐祸。
宣和见她高兴,便多说了几句。
“他呀最怕的就是大管家,当初来王都时,他就纠结了好几日,又想跟着夫人来,又怕大管家教训他。大管家是最守规矩的人,不比沛伯那么宠着他。”
江醉月好奇。
“沛伯和大管家是载秋的祖父,那载秋就没有其他兄弟吗?他的父母怎么没听人提起过,我也没见过。”
宣和一顿,有几分迟疑。
“怎么了?不方便说吗?”
“禀夫人,也不是不方便,就是怕污了夫人的耳朵。”
他这一说,倒让江醉月更好奇了,圆溜溜的大眼睛直直的盯着他。
“说来听听。”
宣和被她看的心尖发颤,垂眸稳稳心神才复开口。
“沛伯和大管家是风家的家生子,先祖从风家刚刚发迹,就一直跟着风家列宗们。”
“到了侯爷那代便是沛伯和大管家,当时侯爷和几位老爷们,为了坤仪,也为了侯府,一直南征北战,是沛伯和大管家,一个在富平府,一个镇守王都。”
“后来风府有了大少爷,沛伯和大管家便在老夫人的作主下,娶了家中仆从中最美的女郎,便是载秋的祖母……”
“等一下!”
宣和疑惑,不知夫人为何要打断他。
“你是说风府的仆人中有女郎?”
“是的。”
“我怎么从来没见过。”
“呃!”
宣和噎了一下。
您也没问过啊!
江醉月好似看懂了他的表情,一挥手道:“好吧!那不重要,你就说那些女郎都在哪里,也是奴婢吗?能不能用来伺候人?”
“府里的女郎一生下来,便会被记录在册,上报衙下的神女部登记,父母教养到五岁,之后便会被府里统一养到一个特定的庄子里,有专人照顾她们的生活,她们也会被教些手工针线,待到适龄之时,便会被主家安排,配给府中的下人仆从,或是风府的家将。”
江醉月听得紧蹙眉头,原来又是一个圈养场。
想罢,心中不由又是一叹!她总是不自觉得女郎是被圈养的,又怎知这天下人不是都被外物所圈养呢?
当初在现代时,她还听人说过,他们那个时代是被外星人圈养观察的呢!
所以都一样,怎么活不是活,她总是觉得被人限制自由,就是圈养就是弱者,就是被人欺辱,可若是反过来想呢?
人家不愁吃,不愁穿,又不用辛苦干活加班,又没人打骂,还有人随时伺候着,这种日子去哪里找,简直是米虫的天堂,所以给人生个孩子,也不是多为难的事情了。
江醉月在心里唾弃自己,真是脸被打的啪啪响啊!还是自己打自己。
当时她心中多坚定啊!说是不会只做生孩子的机器,如今她自己倒是给自己找借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