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阿毅,加派仆役,好生照料非先生。”嬴政说道。
“臣遵命。”
“韩非告辞。”话罢,韩非朝郑芙礼节性地点了点头,接着便转身离去。
嬴政目送韩非走远,低下头时,冷不防被郑芙的表情惊了一下。
“何故这么看寡人?”
“听说大王几日来与非公子形影不离,连国家朝政和自己的儿女都不管不顾了。”郑芙虽然在笑着,但笑得十分难看,言语间尽是不满。
扶苏十分配合地耷拉着嘴角,抬着头委屈巴巴地唤一声:“父王……”
郑芙说了这么长一段话,嬴政直接从中提取出三个字。
“不像话?”嬴政道。
郑芙懒得应他,撇过头去。
嬴政自顾自地说道:“是有些不像话。”
郑芙抬头看着他:“那你还……你故意气我?”她刚才问他荷华未开的事情,便是要暗示他这段时间做得太过分,岂料这人实在恶劣,假装听不懂她说了什么,还是韩非听出她的意思,出言劝阻。
嬴政朝郑芙走近一步,她便后退一步,嬴政索性抓住她的手腕,俯身在她耳边说道:“想听寡人解释?”
“不想!而且你做事从不解释。”郑芙争锋相对。
看来她对他这样只做不说的作风不满很久了,加上这几天担心孩子,情绪顷刻爆发。猜到她的心思,嬴政不怒反笑:“那寡人就破例向你解释一次吧。”
“我才不听。”
郑芙奋力甩开他的手,转身就走,岂料被身后之人锁喉,接着另一只手便揽上她的腰肢,稍一侧头,那人便猝不及防地吻上她的唇瓣。郑芙抬手推搡,被他以更霸道的力气制住双手,他方才锁喉的那只手直接压住她的后脑,令她保持这样的姿势动弹不得。
良久,郑芙放弃挣扎,缴械投降。
感觉怀里的人安稳下来,嬴政才放开她,侃然说道:“听不听?”
只要她多话或是生气的时候,他总是用这种招数让她冷静下来,真是让人……欲罢不能。
郑芙慌神地四处张望,扶苏已经被蒙毅蒙住眼睛,远远地带离了这里。于是没好气地长叹一声:“听。”
嬴政说道:“非先生初临之日,先同寡人论述‘法术势’之效能,其中‘术’一字,便是要声色不露辨明忠奸。”
郑芙问:“你的意思是,朝堂里有许多有如桓倚一样的大臣?”
“不仅如此,包藏祸心者亦不在少数。”
“那你这几天的所作所为,都是在做戏?”郑芙突然懂了他的意思。
“不全是。”
“嗯?”
“非先生的学说的确可以让人废寝忘食。”
“……”
“走吧,”嬴政抬手揽过她的肩,“去看看你宫里的荷华为何久未开放。”
还没走几步,扶苏适时地跑了过来,站在两人中间,推推拉拉硬是让两人分开,抬着头气鼓鼓地看着嬴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