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怎么了?”
苏泠音小脑袋撞到前面坚实的后背上,嘴角的胡须差点掉了。
‘估计是重名罢了,泠音不就在我身后嘛,又怎么会是那位公主......’李宣摇了摇头,开玩笑道:“你排场还挺大的嘛。”
随后顺着目光看去。
道路中间,一架华贵的金色轿子,被八个练过武的侍女抬着穿过道路,轿子上悬着轻纱帷幕,中间隐隐能看到一个身影,但却看不真切。
这位泠音公主,貌似没有要抛头露面的意思。
但沸腾的人群却热情不减,呼喊的声音越发大了。
“是.....是吧。”
苏泠音心虚的点了点头。
今天算是偷跑出来的,如果被人发现就不妙了。
两人废了好大的力气穿过人群,才走到了那个偏试门楣的前面,递交了偏试的凭证。
门口的官员点头放两人进去。
李宣深吸了口气。
嗯,不紧张,只是一次偏门的考试而已,以他的科生底子,再加上这些天没少看......
通过应该没有问题吧?
不远处,那栋“渊楼”之上。
这里坐的,尽是衣冠禽兽,衮衮诸公,还有诸多王室成员。
陈正阳也来了,坐在客座。
堂中之雍容华贵就不说了,中间悬着一面水波似的光幕,清晰的展露出古圣贤石林的场景。
一个穿着仙鹤袍服的官员开口道:“这次偏试的学子,真是卧虎藏龙啊,个个都是芝兰玉树之才,我燕国坛大兴啊。”
他扫过在场之人,眼中闪过一丝讳莫如深的光芒。
站起来道:“诸公以为,何人能摘得桂冠?”
“我看好开元城的令狐甫。”
一个清瘦的老者抚须道:“开元城的令狐家,是曾经出过圣人的门庭,自古来便是坛的中流砥柱,且其本身用功刻苦,尝尝秉烛夜读,我考校过后,不得不说是学富五车,当是厚积薄发之才。
他当是偏试第一。”
此言一出,许多人都颇为赞同大的点了点头。
这赵姓老者是坛宿老,在场许多官员都曾经是他的门生,开元城令狐家自古来都跟王室穿一条裤子,多夸两句自然是没毛病的。
“我看未必。”
坐在他对面的中年微微摇头,道:“读固然需要勤奋,但天资聪颖更加重要,但听说这次参试的黄妙之生而宿慧,三岁吟诗,七岁作对,到了十岁之时已经找不到老师了,令一众大儒学者感慨教无可教。
天资好比马儿。
若是身骑千里马,便是走走停停也能有所成就,若是骑着劣马,便是日夜兼程也难得始终。
且谁又言,黄妙之他不勤奋好学呢?”
这话倒是也有些道理。
天道酬勤是不错,但自古来能有所成就之人,天资其实才是先决条件。
眼见着两方有争论起来的趋势。
那名仙鹤袍官员笑呵呵站起来,道:“诸公是不是忘了一人?”
场中的争论顿时停止,所有人都坐下,有的若有所思,有的面带冷笑。
此人是姬家的嫡系党羽。
“您说的是姬家的大公子吧?”
官员中有捧哏接腔。
仙鹤袍官员两手举到脑袋右边,崇敬道:“我们姬晓公子,昨日做出一首镇国之诗,名盖一时,燕国士子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你们说的那些天才,也没写出过此等诗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