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随口一问,是你自己往不该想的地方瞎想的。”
迟早要减掉你的分红!这个臭若言!安歌脸上也变成红彤彤的。
就在若言要搭脉的瞬间,陆允之低低出声,“我没事,就是醉了而已。”
若言耸耸肩,“你看,我就说你思想不纯洁!”
安歌无语,把若言推出门外,“不许偷听!离我远点!”
好像受伤一样,若言撇嘴,“又把我当外人!不就是谈情说爱嘛,我才不会告诉玥公子你脚踩两只船!红杏出墙去!毕竟我现在可是寄人篱下,你是老大!”
“若言!”
在安歌河东狮吼前,若言哈哈一笑,飞快离开了院落。
云舒满脸关切的看着公子,“您真的没事吗?”
陆允之挣扎了几次,才在云舒的帮助下坐起来,“没事,你下去帮小丸子,我和安姑娘说会话。”
云舒脸憋得通红,附在陆允之耳边说道:“公子,注意分寸,安姑娘还没答应嫁给你呢,别被你吓跑了!”
陆允之红脸点头。
云舒又悄声安顿:“公子,小心尿裤子,有小解的感觉时快喊我!”
这人一醉,上边嘴巴不牢,下边开闸放水太正常了,云舒实在害怕公子丢人丢到姥姥家。
“滚!”
“嗳。”
安歌回身,发现云舒要离开。
“我去帮帮小丸子。”他木讷道。
一想到那丫头的心思,安歌乐得成全,“嗯,再做碗清汤面来。”
“是。”
云舒想要将门关上,被安歌阻止,“不用关门,现下时节清爽风凉,正好让公子散散酒气。”
云舒点头,是啊,这安姑娘可是未嫁女子,清誉如天。
等到安歌来到床边,扯过一个凳子坐下,陆允之头都要埋进胸脯里了。
“公子为何不躺下,这样坐着不晕酒吗?”
“无妨,我不瞌睡。”他有些语无伦次,“我下次不这样喝酒了,我以为刚刚在做梦,车晃来晃去,我以为在梦里,我……对不起,我不该轻薄你。”
咬咬唇,安歌也不知该怎么接话,转移话题问:“去你外祖家还顺利吗?”
“顺利,外祖见我很高兴,连今日的练军都告假没去,还将我母亲出嫁前埋于地下的酒挖出来几坛,与舅父,表哥同饮,说是庆祝我高中,一时高兴,没注意量,喝得不省人事,给你添麻烦了。”
高中后,祖父忙于修攥全,辅佐太子,又顾忌圣上心情,不敢声张,陆府没有宴请宾客,没有大肆庆贺,甚至没有几分喜色,连下人都天天惋惜,自家公子怎么就没中状元,好像考了一个榜眼是不能对外而言的失败。
而自己那个一心修道的父亲,明知自己考试在即,还是选择了远走深山,命人不要打扰他清修,好像自己考得如何他一点都不关心,就跟从小到大一样,只有在娘的忌日才能从他死寂一般的脸上看到些许动容,虽然已经习惯,但心痛还是不能避免。
来江州就不同了,那些怀疑,那些挣扎,那些胡思乱想都在看到荷包的刹那烟消云散,有人惦记着自己,无时无刻的惦记着自己,她会在逛街时看到好玩的东西想到自己,她会害怕打扰自己习而不敢写出一封问候的信件,她会假想无数种危险,去搜集各种奇怪的护身物,会在她生死攸关的时候还在为殿试担忧,会在自己只是个榜眼时,轻笑,“公子!你在我心里是最棒的!”
外祖父家更是扬眉吐气,外祖说:“谁说我徐家后代不行!你也是徐家肚子里出来的,允儿!你是我的骄傲!你母亲在天有灵,一定也感到高兴!”
要不是自己极力阻止,外祖真打算摆百里宴席,奖十万江州军碎银!说是要把那个陈家比下去,舅父更是送了三车古籍,都是失传已久,从海外搜罗而来的珍稀宝物,表哥最不靠谱,但也最实际,把他送来安歌身边……
够了,这些足够了……
安歌摆摆手,“不麻烦,我不也喝醉过嘛!那时候公子照顾我照顾的更细心。”
想起过去在西厢房的一幕幕,陆允之带上笑意,以前是自己金屋藏娇,把她留在西厢房里,现在是她出手相助,借西厢房醒酒,西厢房真是个好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