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番剖白,唐憾儿沉默了很久。
她抬了抬手,想覆上黄溪午抖动的肩头,可终究还是又放下来:“溪午,你说这些晚了,事到如今,你好好在这留着吧,我问过持空大师,时机到了会收你的。”
说罢再也不敢多留,加快了脚步离开。
“唐憾儿!”黄溪午在身后叫一声,结果正对上闪身出来的景楸,冷冷的一个眼神丢过来,惊得他不敢再说话。
果然雨季不是平白划分的,来的时候好好的,下山的时候就忽然下了雨,唐憾儿还沉浸在方才的情绪里,没留意大颗的雨滴已经砸下来,等反应过来的时候,景楸已经掀起披风高举着,把人遮住了。
唐憾儿收了那些无谓的伤情,笑了笑:“我还说今天这么热你怎的多穿件披风出来,原来是算好了要下雨。”
“月晕而风,础润而雨。”景楸说了句民谚,是根据千百年来劳动人民对大自然的经验总结。
“哦,这句话我听是听过的,却没多想,你真是”她本能想夸他聪明,又觉得辈分不对劲,生生忍住没说。两人虽然你呀我呀的说话惯了,但到底景楸是长一辈的,也不能太随意了。
景楸也没说话,默默的放慢速度,保持了脚步的一致性,两人在雨里兜着披风一同下山。
良久,唐憾儿终于觉得两人挤在一件披风下过于暧昧了,没话找话来打破尴尬:“方才你怎么知道我要去他那里?”
这个“他”是谁,彼此心知肚明。
“撞见过几次。”
“几次?”唐憾儿吃惊,自己就庙会的时候去过一回而已。
“芹童。”景楸总是言简意赅。
“哦。”唐憾儿应一声,不再说话了。芹童每日就要出门上山一回,的确是可能遇到的。
“少去,忘了他。”
“我没别的意思,只是心软帮帮他,以后我会避嫌的。”唐憾儿无奈地解释了一句,忍不住瞟了他一眼。
这人真是,要不是看在景枫的面子上,真想叫他别管闲事。
好在接下来景楸也没再说话了,两个人就默默走着。
此时远远看见了唐庄的大门,景楸忽然说了一句:“彭琦不回来了。”
唐憾儿当然知道,只是不料他突然说这个,也没明白,稀里糊涂答应一声,就直愣愣的看着他。
“你,怎么办?”景楸问出了口,却又扭头去看旁边的一棵树,斜着眼睛瞧那上面到底有几颗果子。
“”
唐憾儿想了又想,也不觉得有什么必要跟他汇报自己的心路历程:“那个,再说吧。”
“别急,耐心挑。”景楸丢下这句话,把披风的两个角往她手里一塞,自己冒着雨先跑了。
唐憾儿叹口气,自己也想慢慢挑,就怕唐照秋急,如今先回来的那几个她已经都见过了,没有喜欢的,何况就算有也抢不过,他们大多早订亲了,现在又不知道后面再回的那批怎么样,名单上还有谁来着?
想想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