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公子,您这二位乍一看还真像是平常夫妇。”李大郎道。
“你这混小子,胡说什么!韩公子岂能跟我们平常人比?”李老春赶紧呵斥自家儿子言语无状。
李大郎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赶紧向韩致远致歉,“韩公子,对不起,对不起,小的说错了话。”
韩致远弹了弹衣袖,“没错,像就对了。”
说者无心,慕清颜听来却觉得耳燥,转身朝李家东厢房走了走,故作左右观察的样子。
“李伯,再把你家的驴车借我用用,另外取一床被子。”韩致远又道。
“这……”李老春有些为难,“韩公子,不是小老儿我不愿借,只是这驴车之前拉过三娘……”
“无妨。韩某一个时常跟凶案打交道的主儿还忌讳这个?尽管牵来就是。”
“好,好。”李老春点头,“混小子,快去牵车!老婆子,你去抱床被子来!”
李大郎赶紧跑到房后,把那辆陈旧的老驴车牵出来,“公子,您这是打算去哪儿?小的帮您赶车?”
李婆婆也抱出了被子。
“你见过平常的农间夫妇二人出门,还专门找个人赶车?”韩致远接过被子,放到车上,“李大郎,你跟你娘子今夜就不要出门了,我们来过的消息你们不要主动跟任何人说,隔壁的差役也不可以,如果有人来问,就说出门的是李大郎跟他的娘子,打算去给三娘守坟,结果半路遭了劫,驴车被人劫走,大郎夫妇吓的跑了回来,因为劫匪有言在先,所以不敢惊动旁人,怕被守在隔壁的差役发现,悄悄的从后墙翻回李家。记住了么?”
慕清颜暗搓搓的听着韩致远教李家的人说瞎话。
“这……”李老春不知所以。
“你们要想李三娘与隔壁的事保密就听我的安排。否则你们想想,如果对人说我们来过这里,自然会泄露两家墙壁凿通的秘密,什么都瞒不住!”
慕清颜回头扫了眼韩致远,这可是明摆着要挟人作假口供,出入刑部的韩大公子撺掇起人来可真是脸不红心不跳。
“是,是,明白,明白。”李老春接连点头,“老婆子,大郎,大郎媳妇你们都记下!”
“是,知道了。”几个人相互看看,应道。
“我这也是为了破案,为你家三娘伸冤,总不会让李三娘这么不明不白的惨死。”韩致远又顺着安抚了一下几个人。
“有劳公子,只要能为三娘做主,公子就算让小老儿我去死,也心甘情愿哪!”李老春说着就要朝韩致远下跪。
韩致远顺手搭住李老春,“这倒不必,我是救人的,总不会将人送上死路。清娘,走了!”
音落,韩致远便牵着驴车朝院外走。
慕清颜怔神,仿佛眨眼间回到了襄阳。
清娘……在襄阳,邻里间都是这么叫她,爹爹也是这么叫她。
“怎么了?”没有听得慕清颜反应,韩致远回过头。
“没什么。”慕清颜收回神,大步朝韩致远走过来,跟他一起出了李家。
旁边隔壁吴家的门外,差役还在守着,一个个都有些犯困,紧贴着墙壁靠在那里不住的打哈欠,毕竟只是个衙差,比不得殿前司或者侍卫司的亲军承事严格。
韩致远与慕清颜都背对着那边的差役,外表又换了样。差役见这边有动静,也只是瞄了眼,误以为是李家的人出门,没有理会。
“上车。”韩致远压低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