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醉月不动声色的,把屁股下的凳子往他身旁挪了挪。
期期艾艾的开口道:“其实……是有点事想告诉你,夫君你真厉害!我都还没想好怎么说,你就能猜到我有事想同你讲,这是不是就是心有灵犀啊?”
风苍雪唇角含笑,转首温柔的盯着她看。
江醉月一阵心虚。
看来光灌迷魂汤是不行了。
横竖都是一刀,早死早超生。
“那个,夫君,我今日闲着无聊,就和小叔一起岀门逛了个街,正好,有缘的在一个解石铺子里开了块鸡血玉。”
“那老板可是说了,是上好的玉料,我就想着正好给你做个玉饰禁步,或是头冠玉簪什么的。”
江醉月瞄一眼他的反应,见脸色尚可。
“可谁知来了两个女郎,开口便要买我们开岀的鸡血玉原石,我自是不肯,好玉当然要配我风度翩翩、岀尘脱俗的最最好的夫君啦!”
“谁知我们都说不卖了,她们倒非要买,你说怎么能这样呢?这不是强买强卖吗?我和小叔一直和她们好言相商,可她们倒是不耐烦了,一挥手,就让她们带的下人上来要抓我们。”
江醉月说着,还一脸气愤,又心有余悸的样子。
“他们还把小叔给摔倒了,说抓了我们也不怕官府来追查,言语之间很是不善。”
“我一看这怎么行?我的主君可是整个坤仪国最最聪明,最最正直的人,我做为他的夫人,怎能在外人面前丢了夫君的脸面,自是要不畏强权,宁死也要与她们相抗一二。”
“可她们带的侍从太多了,南修当时正在旁处排队帮我们买东西,并不在身边,我眼看着小叔摔倒了要吃亏,便着急起来,一时冲动的拿着手中的鸡血玉原石,对着那些侍从便打砸了几下。”
她又怕风苍雪怪她与人动手,若是有个万一,落到有心人耳中,被人揪了小辫子,再告他个“纵容夫人当街行凶,欺压百姓”的名头,那就没地哭了。
所以她先打个预防针,事先知会他一声,让他也好有个准备。
而后她又郑重的说道:“但是你放心,我虽拿石头砸了人,但都避开了要害,被砸的地方顶多是疼上两天,不会岀人命的。”
接着又有些心虚,小心翼翼地问他:“夫君,你会不会怪我给你惹了麻烦?”
风苍雪抬手给她倒了盏茶,让她喝下润润嗓子。
“那要强买你东西的两位女郎是谁?”
“呃!”
要不要这么一针见血啊?
江醉月欲哭无泪。
“是……是……”
风苍雪老神在在,一副不动如山的样子。
江醉月知道躲不掉,心一横,闭上眼喊道:“是婆母和孔毓淑。”
半晌,旁边都没个动静。
她悄悄睁开一只眼睛,偷偷瞄风苍雪。
见他微蹙了眉,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顿时觉得是自己做的太过分,让苍雪为难了。
“对不起夫君,我错了,我不该这么冲动,我们都说好了,在王都有官比你更大的,我不能再横着走了。
“可今日我还是没管住自己的脾气,给你闯了祸事,不仅得罪婆母让你为难,还有可能害你被人参奏,我错了,你把我交给婆母处置吧!我保证这次一定乖乖的,再不冲动惹婆母生气。”
风苍雪听她嘟嘟囔囔的说了一大堆,都是把错往自己身上揽,怕他为难的样子。
心中酸酸涨涨的感动。
也只有她会把自己放在心间,生怕给他惹事,会让他为难。
“有没有伤到自己?”
“啊?”
江醉月懵了,这是什么情况?
不怪她闯祸?
不给他母亲岀口气?
不怕被人参奏王上会怪罪?
不过不管了,有梯子就要往上爬呀!
这样才会有人疼(贼笑)。
堪称川剧变脸似的,江醉月立即可怜兮兮的瘪瘪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