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我便站起了身,但是,在和尼维纳斯伯爵离开之前,我看来贝克里夫人一眼,却见他们一副无所适从的样子。
我叫住尼维纳斯伯爵,问道:“伯爵,请问我的这些侍从们该怎么办?”
“哦,非常抱歉,我差点忘了。”伯爵拍了拍他光亮的额头,似是才刚刚意识到。
他向我解释道:“殿下,十分抱歉,大使馆的管家正好辞职回国了,而新的管家又还没有到,所以便怠慢了您的侍从们。”
“我想他们不会介意的。”我看了一眼贝克里夫人等人,然后又对尼维纳斯伯爵说道,“我看还是请您先将他们安置好吧!至少得先告诉他们房间在哪儿。”
“是的,殿下。”
尼维纳斯伯爵随即走到贝克里夫人身前,轻声对她说了几句,接着他又招去了德博蒙小姐,对她也说了几句,最后,贝克里夫人、米雅、安娜便跟着德博蒙小姐由大厅的边门离开了。
尼维纳斯伯爵又转过来对我说道:“殿下,您的房间是在这幢主楼之后的偏楼中。那是用来接待国内贵宾所准备的房间,十分的舒适。”
“谢谢,伯爵。”我道谢一声,随即说道,“现在,我想先去你的办公室。”
“好的,殿下,请跟我来。”
于是,我便跟着尼维纳斯伯爵进入了他在二楼的办公室,同时,大亨利和图伦子爵也跟了进去。
在我看来,尼维纳斯伯爵的办公室应该说成是房才更为贴切。在十平米的房间中,除了办公桌之外,就都是架。六个架分列为两排,有次序地摆放在办公桌的两边。架上有多少我无法推测,因为几乎每一个架都是凌乱的,甚至在架与架只见的地上,都错落掉落了许多。
办公室虽然有许多窗户,但窗户都被厚厚的窗帘挡住了,只有在办公桌上点着的蜡烛散发出一点味道。
办公室中也有一股异味,但绝对不是发霉的味道,而是一种纸味,是许多纸堆在一个密闭空间中许久才会出现的味道。
“哦,这是什么地方。”图伦子爵似是受不了,他抱怨了一声后,便走到了墙角。
他正要将窗帘拉开,只听到一声威喝声响起:“住手。”尼维纳斯伯爵的这一声似乎用尽了全力,喊完后他就咳嗽了两声。
“不要……不要掀开,光线是会令纸张受损的。”
他如此重视这些,这正合我符合我看人的喜好。我虽然不是那种在本前能食不知味的人,但对于重视籍的人,我还是比较欣赏的。
他们基本上都是一些有教养、有化、有道德的人,虽然同时可能很迂腐,也可能百无一用,但他们能够从中摄取的智慧却也不是常人能够想象的,他们因为这种智慧而带给人类的东西也不是常人能够预料的。
他们或许不会种地,或许无法从商赚钱,或许无法上阵杀敌,或许无法参政从政,但是,农民、商人、士兵、政客在他们面前却像是野鸭、乌鸦、斗鸡、秃鹫朝拜百年之王凤凰一般,只能突显出无知、势利、愚蠢、腐朽等一切卑微之态。因为,不能种地、赚钱、杀敌、从政的他们,却一次次推动了人类社会的进步。
我立即也对图伦子爵命令道:“请按照伯爵的话去做。”
“既然殿下这么说来,那我知道了。”图伦子爵说着便松开了握在手中的窗帘,又走到了大亨利的身后。
这时,已经不再咳嗽的尼维纳斯伯爵向我表示了感谢,我却只是淡然微笑。
“我想我们还是开始吧!”虽然等着伯爵开口,可是我的眼睛却看向了周围的架。
尼维纳斯伯爵先请我做到了他的办公椅上,然后才开始说。
我只是让他介绍乔治国王,可是他却从十几年前他刚来到英国的时候的英国政局开始说起,然后一直讲到刚刚结束的七年战争。
他久久未讲到我感兴趣的地方,我也就觉得十分无聊。正巧,尼维纳斯伯爵的桌子上摆着几本和一叠纸,我顺手翻了几本,发现全部都是我所看不懂的英,这令我很失望。我最后只有看起那叠纸来。
这叠纸上全是法,我终于能够看懂了。我粗略一贯,却惊讶地发现纸上的内容似乎全是和战争有关,而且内容中写的年代是“1”,还有着发音为“西里西亚”的单词。
我匆忙翻阅这些纸,找到了疑似第一页的那张。只见到这一页正中间用法语写着标题——《战争原理》,而在标题的下方,有一排小字,写着:“普鲁士腓特烈二世国王陛下著作。”
作为法兰西的继承人,我不可能不知道普鲁士的腓特烈二世,无论是我的家庭教师还是我的祖父,都不止一次地提到过他。虽然在前世并不知道这是根什么“葱花”,但现在从各方面听起来,他倒是有些像未来的拿破仑,是一个很能打仗的国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