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安,皇宫
“皇上,臣接到密报,淮关前些日子瘟疫横行,百姓民不聊生啊!”沈云天说道。
安瑞恒与华鸿对视了一眼,微露诧异之色,道:“沈卿,此事可当真?”
“臣绝不敢有半句虚言,臣这里有封信,详细记载了此事的前因后果。”沈云天递上一封信。
安承毓在旁说道:“儿臣知晓后,立即派人前往查探,果如信上所言,淮关好好的一座城如今死气沉沉,沦为人间地狱啊!”
安瑞恒看后,一拍桌子,“竟有如此之事,朕竟然完全不知晓。”
“淮关被封锁,当地官府弃百姓于不顾,私自出逃,隐瞒不报,儿臣皆已查清,更有万民血,实乃罪恶滔天!儿臣恳请父皇为淮关无辜百姓做主!”安承毓愤然道。
“诚如皇儿所言,朕定将淮关一律涉事官员严惩不贷!”
“皇上,不仅仅是那一干官员,淮关此次疫病来得蹊跷,并非天灾,而是人祸啊!”沈云天道。
安瑞恒神色微变,问道:“沈卿为何如此一说?”
“回皇上的话,据臣接到的消息,淮关之灾并非是因为瘟疫,而是因为中毒。”沈云天沉声道。
“中毒?沈大人会不会情报有误?若是中毒,怎会引起如此大规模的伤亡呢?”华鸿用怀疑的眼神看着沈云天。
“丞相大人一向敏锐,怎么对淮关一事毫不知情呢?”沈云天暗暗嘲讽。
“沈太傅说笑了,在下近来常伴皇上左右,恐无暇分身。”
“沈卿,你这中毒一说可有依据?”安瑞恒问道。
“臣这里还有份详细的关于毒药的记载,皇上请过目。”安瑞恒身边的太监将记载着消息的纸递给安瑞恒。
“信上所说是一道士受人指使,将含了剧毒的丹药分给淮关众多百姓,因此才引起这场灾难。”
“是的父皇,儿臣派去查探的人回报说淮关众多之人都承认确有其事,并且在那真清观中发现那假道士的尸体以及在观内后院挖出了另外几具道士的遗体,经当地指认,确为原清真观内修炼的一干道士。”
“那可查出幕后主使是谁?”安瑞恒问道,眼中有些意味未明。
“信中并未提及这幕后主使,想来此人极为隐蔽。”安承毓答道。
“皇上,依老臣所见,无论此人是何身份,可他行此丧尽天良之事,必定要严惩!”沈云天义愤填膺。
“沈卿所言极是,此人不顾朕的百姓,杀人无数,朕抓到定不轻饶!”安瑞恒厉声道,旋即眸光微动,“只是,如皇儿所说,目前此人是谁,我们毫无头绪啊……”
“皇上此言甚是,如今对方姓甚名谁我们尚不知晓,就连对方为何这么做的动机我们也尚未可知,只怕是难以下手啊。”华鸿附和。
“那依丞相大人所说,此事就此作罢,不再追究?那我们该如何向那些枉死之人,向那些无辜百姓交代!”沈云天厉声责骂道。
“沈太傅莫不要激动,我怎么会是那个意思呢。皇上,臣也想抓到这幕后主使之人啊!”华鸿倒有一番受了委屈的姿态。
安瑞恒摆了摆手,缓声道:“沈卿为国为民的这心思朕自然是知晓的,不过丞相也并非那个意思,二位都是想为朕分忧。”
“皇上能懂得臣的一片真心,臣就心满意足了。”华鸿鞠了个躬。
沈云天压下对华鸿的怒意,道:“皇上说的是,是臣心急了。”
“朕有二位爱卿辅佐,何愁江山不稳?不过沈卿,丞相所言并不无道理,眼下只怕是我们有心探查,却也难以下手,定得费些功夫,一时半会急不来。依朕所见,当务之急是多派些御医,再召集各地的名医前往淮关才是。”
“父皇不必忧心,淮关蒙此大难,但也幸得高人相救,如今中毒之症已解。”安瑞恒道。
“有高人相助?是何人?!”安瑞恒急声问道,整个人都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那模样倒是比方才听到淮关有难还要惊讶几分。
“皇上莫要过于欣喜,淮关有高人相助,定是因为皇恩浩荡,得上天庇佑。”华鸿说道,一双眼却像是在暗中给安瑞恒使眼色。
安瑞恒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轻咳两声,道:“丞相说的是,朕一时欣喜,有些失仪。皇儿,你可知道是哪位高人解了毒,朕定要好好酬谢他。”
“回父皇的话,儿臣也并不知晓此人身份,只听得淮关百姓说有一位神医救了他们,此前众多大夫都束手无策。”
“神医……”安瑞恒暗自思忖。
“皇上,此次的密信想来也是这位神医送给臣的,有些高人向来不喜与外人打交道,此人不愿透露姓名,想来也是因为这个道理。”沈云天解释。
“如此,倒还真有些可惜了。如此神医,救我天曜众多百姓,理应重重酬谢。若是可以,能归我太医院也是美事一桩。”安瑞恒惋惜道,却敛了敛眸子。
“父皇,那位神医不留姓名,只是暗中送信,想来也无意朝廷,若是我们追问不舍,只怕会打扰人家。”
“皇儿说的有理,也罢,他做了好事不留名,朕也就不过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