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他跌跌撞撞的盯着众人谩骂,双目无神的扛着自己妻子的尸体,将其运到城外掩埋。
一路上,他盯着那些神情激愤不停望向他咒骂的人群。
感觉眼前的人渐渐已经模糊了起来。
他听不见眼前的人在说什么,他只能看见这群人的嘴巴,在飞快的一张一合。
“我...”
在返回的途中,苏天看见了一个熟人,眼前这个人的面貌渐渐清晰了起来:“我曾经帮过你,前些年大雪饥荒,你家没粮,是我帮的你。”
“滚!”
只见这个熟人,毫不留情的将一个臭鸡蛋砸在他脸上:“老子现在一想起,曾经吃过你这个腌臜给的粮,就感觉胃里恶心!”
“你要是真顾及一点脸面,现在就应该去和你那骚蹄子一起跳河!”
苏天双目无神的摸了摸脸上腥臭的鸡蛋液,重新低下了头,一言不发的朝自己那破旧屋子走去。
为什么,他那么清楚的解释了,却没人信。
他说,那个女孩根本不会水,怎么可能掉河里之后,自己游回去?
他们说,是啊,如果不是你把她丢河里的,你怎么知道她不会水?
他说,他这么大年龄了,怎么可能对一个小女孩,有非分之想。
他们说,是啊,如果你没非分之想,你为什么要在这么的年龄迎娶你那死去的妻子亲妹妹呢?
他说,我儿为官,我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下贱事。
他们说,是啊,如果你不是仗着你儿为官,你怎么敢做出这种事。
他不再说话了。
苏天,双目无神的跌跌撞撞回到自己屋内,刚推开门,便看见房梁上挂着一个人。
他儿子,苏飞,上吊自尽了。
死了。
没有留下任何信,也没有留下任何遗。
就这样死了。
苏天双目无神的站在门口,仰头望向那个挂在自己房梁上的儿子,身后是无数臭鸡蛋砸了过来,他没有任何反应。
他只是不知道。
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怎么会落的一个如此结果。
他就无神的站在那里。
没有躲避身后的臭鸡蛋和咒骂,也没有前去收拾。
不知站了多久。
身后扔臭鸡蛋的人已经换了好几批了,他还在那里站着。
终于,他挪动自己僵硬的双腿,上前将自己儿子的尸体从房梁上卸下来,像刚才一样,再次搬起尸体朝城外走去。
一路上,依旧是数不清的臭鸡蛋和咒骂。
他眼睛已经渐渐模糊了,根本看不清周围人的面貌,只能隐约看见一群鬼魂正对他张牙舞爪。
他早就去报过官了。
在那户人家,将消息弄到满城皆知的时候,他就已经报过官了。
衙门那边给那个女孩验了身,给出的结论是,处女。
他激动到处和人去说,想要证明自己的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