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
没人信。
所有人都说,他儿为官,自然和官府一条裤子,官府那边自然向着他说话。
衙门那边和他说,这事儿他们也没办法,不归他们管,建议他花点钱和那户人家把这事儿平了。
他说他没钱了。
衙门那边说,那就没办法了。
于是,事情就一直发酵到现在。
他被罢官贬乡的儿子,上吊了。
他刚给了名分的女人,跳河了。
原本一个其乐融融的三口之家,就这样散了。
苏天,如个行尸走肉一把,将自己的儿子埋在了女人旁边,独自再次返回屋内的时候。
看见门上钉着几封信。
是他那些老友,送过来的。
上面用血字,写着。
没想到苏天是这样一个畜生,知人知面不知心,与苏天断绝所有往来!
他内心知道,这些老友只是承受不住这样的压力,才送过来这几封信的。
他不怪恨自己的老友。
屋内已经没人了。
他推开那房门,望着满屋臭鸡蛋的平房,感觉不到一丝人气。
苏天如个行尸走肉一般,坐在门槛上,望着面前那些毫无停止之意的人群们,靠在门背上望向远方,低声喃喃道。
“曾经我有四喜。”
“一喜,我儿苦读数年金榜题名。”
“二喜,迎娶娇妻等那洞房花烛。”
“三喜,辛苦数年终于新屋乔迁。”
“四喜,乡遇故知把酒言欢,岂是畅快两字可言!”
苏天神情恍惚着沉默在原地没有再讲话,好像根本察觉不到扔在身上的臭鸡蛋一般。
而陈道从始至终安安静静的站在苏天身旁,面色没有一丝波澜,只是在望向那些人群时,忍不住眼神终究还是有点波澜。
“今,我有四悲。”
苏天沉默了许久后,再次开口道。
“一悲,丧子,丧的是金榜题名入朝为官的子。”
“二悲,丧妻,丧的是洞房花烛刚刚进门的妻。”
“三悲,丧友,丧的是来往数年从小结识的友。”
“四悲,丧名,丧的是苏家几代齐心积攒的名。”
“我知道我错哪了,如果我不去救那个女孩,就什么事都不会有。”
“四喜皆在一日,四悲亦在一日。”
“人生十事九悲。”
“我悲已经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