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姿婳抱住时渊的腰,整个人窝在他怀里。
时渊根本没有睡意,但他说不闹江姿婳就真的没闹,大手只轻抚她的脊背,像是在哄她睡。
渐渐的,她很快沉入梦乡。
夜色越来越深,万籁俱寂,本来热闹非凡的旅游圣地渐渐安静下来,时渊本放好的洗澡水已经彻底的凉了,还有那杯牛奶。
不知何时,时渊陪着陪着,也在这宁静的夜里同江姿婳一起睡着。
此时,几乎是所有的人都睡下了。
回来前,江姿婳所经过的那个小村子,黄爷子早已经睡着,反倒是从城里回来的儿子跟儿媳,可能是平时很少那么早睡,此时,才关灯躺床不到半个小时。
睡前,黄先生问,“亲爱的,我爸给你平安符带身上了吗?”
他老婆梅道:“我放枕头底下了。”
黄先生:“你带身上。”
梅倒无所谓,把符揣在手上,侧身亲了亲自家男人的脸,“睡吧,我困了,晚安,老公。”
“晚安。”
灯一关,房子陷入漆黑。
快睡着前,梅忽然感觉到胎动了,不禁她抬手,搭在肚子上,都说母子连心,这次胎动似乎同平常不同,这次,她肚子里的孩子,似乎是受到什么惊吓,在躁动不安。
梅突然觉得屋子里十分的压抑,仿佛周围有什么东西在看自己,可当她环顾四周时,却没有找到那双盯着她的眼睛。
是心里作用吧?
都怪白天公公跟丈夫说那些邪门古怪的事,虽然不信,可心里始终有疙瘩。
她只好轻轻的抚着肚子,抚着抚着,肚子里的孩子终于安静了,而她,也渐渐睡着了。
可睡着睡着,只觉得身体很冷,盖着棉被都觉得冷,于是,她不由自主的靠近丈夫,希望能得到些暖意。
感觉到丈夫的体温,梅安心不少,又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可睡着没多久,尿急,硬是把她憋醒了。
怀孕的女人尿多,在城里的时候她一天晚上会去好几次厕所。
不过这毕竟不是城里,是乡下,看着周围黑漆漆的环境,她倒是有点害怕,想叫醒丈夫,可看他呼呼大睡,想想还是算了。
不就是上个厕所而已。
她掀开被子起床时,可能忘记手里还捏着一道黄符,结果用力过猛,那符就从手里掉出来,不知道被甩到哪里去了。
房间里太黑,她一时半会找不到,可是尿意确实很急。
实在没办法,她只好不管那张黄符了,咬咬牙,下床穿鞋。
这种大宅院,厕所是建在了外面的,梅小心翼翼的,摸索着出了客厅。
半夜静的可怕,连点声音没有,梅不禁抱了抱臂,只觉得屋里里真的好冷,很奇怪,为什么会这么冷。
她的手脚冻的都快僵硬了。
梅只觉得那种诡异的感觉更甚,现在也不是什么无不无神论者的时候,她只想快速解决,好回房间里去。
这般想着,忽然之间,她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绊倒,身体失去平衡,她就摔倒在地。
作为即将成为孩子的母亲,她摔下来的瞬间只顾的肚子,所以,摔倒在地时,是用手臂撑在地上的。
之后她也顾不得疼痛,开始检查肚子,发现并无大碍后,正想松口气,可是脚裸,忽是被什么东西抓住。
一股极致冰凉的感觉传来,没有一点温度。
梅不禁低下头,霎时间,一双眼睛瞪的大大的,是一双死白的小手,那手很小很小,再顺着看过去。
一个八九个月大的婴儿跪在地上,黑暗的笼罩下,一看就知不正常,而且,样子太可怕了脸上布满疤痕和血丝,没有眼珠,只有一圈的眼白,身上全是腐烂的疮痍。
梅吓的寒毛竖起,听说有的人在极致恐惧的情况下是发不出尖叫声的,她一脚踢开那个拽自己腿的手,整个身子往后退。
那孩子发出‘嘻嘻嘻嘻’的诡谲笑声,然后朝梅爬过去,期间,还夹着什么“妈妈”,“妈妈”之类的叫声。
“别,别过来。”梅好不容易挤出点声音,唇发抖着,可是架不住那鬼婴靠近,她双腿发软,根本站不起来。
而且,已经没有退路了,她已经退到了墙根处。
突然间,她便是感觉双腿被一股力量给控制住了,那股力量硬是将她的双腿慢慢分开……
而婴儿开始爬的越来越快,直接钻进了梅的裙子里。
肚子里开始传来疼痛,很痛,痛的仿佛要痉挛,她再忍不住,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脑子一晕,彻底失去意识。
一双碧蓝的眼睛泛着猩红,眼白全是红血丝,一股极致的怨气从她身体散发出来,“杀……杀……杀死你们这些坏人。”
这话说的其实是含糊不清,不知是不是出生没多久就死了不会说话,可话里流露出来的浓郁的怨气,以及缠身的孽火,说明它真的会对人下杀手,动真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