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思铃无奈,唯有答应。
村民们将“幻境真君”和其徒弟请到村长的住处,由村长接待他们二人,其余人便等在门口,随时待命。
半个时辰后,村长走出来对众村民说道:“乡亲们,‘幻境真君’已经答应为我们驱鬼,同时也会收取三百两银子的费用。”
“三百两!”村民们一阵惊呼,“幻境真君”这要价,可是不低。
村长压了压村民的议论之声,又说道:“村里的房内,还存有二百两,可以全数拿出来支付‘幻境真君’。剩下的一百两,就要各家各户分摊了。乡亲们,银子没了还可以再赚,但是一旦被恶鬼害死,存多少银子也没有用处了。所以现在大家一定要心向一处,才能根除一直潜藏在村内的鬼。”
村民们面面相觑,事已至此,唯有听从村长的号召。
一百两银子,举全村之力,还是凑得齐的。
见此情景,钟千情从腰上解下一个荷包,对村民们说道:“我这里还有二十两,赠予贵村,这样,你们要分摊的钱,便只剩八十两了!”
村民们望着这又漂亮又善良的外地姑娘,一时无不心怀感激。
忘思铃拉拉钟千情:“钟姐姐,你哪来的这么多银子?”
钟千情小声说:“都是我在妙音阁表演的薪酬,多多少少攒下一点。”
忘思铃又说:“钟姐姐,我好困,能不能先找个地方睡觉?”
听了这话,有个村里的青年急忙献殷勤道:“缺地方睡觉啊,来我家便是啊!我家还空着一张床呢!”
“我家也有一间空屋,不如来我家吧!”
“我家也可以啊!”
“去我家吧!”……
村民们七嘴八舌,纷纷邀请忘思铃和钟千情二人去家里休息,尤其是村里的未婚青年,更是
有意借着此事,拉近和她们之间的关系。
盛情难却,钟千情和忘思铃只得选择了一户人家住下。
忘思铃倒在床上,很快便进入梦乡。
而钟千情,则与借住的这户人家攀谈起来。她问这家的男主人:“大哥,我们在破庙中遇到一个乞丐,你们可认识他?”
男人说道:“你说的乞丐应该是邢忠吧,他本来也是个小少爷,后来未婚妻死了以后,便一蹶不振,整日喝酒赌博,把家产给挥霍干净了,便成了这样。”
男主人的妻子补充道:“他家道中落以后,也不给自己找差事做,就只是在村子里混吃等死。全凭有时村里人动了恻隐之心,给他一碗饭吃,不然只怕早饿死了。”
“未婚妻的死,对他打击这么大?”钟千情问道。
“是啊,以前多积极向上的一个人,居然就变成了这副鬼样。”女主人说道。
“虽说自暴自弃绝不提倡,但也侧面说明,他对他未婚妻的确用情很深。”钟千情说道。
“姑娘你所说不错,邢忠的未婚妻叫柳舒怀,柳舒怀还在时候,邢忠的日子过得可谓是有滋有味,脸上总是带着笑容,结果……唉。”男主人不无惋惜地说道。
“那他未婚妻又是怎么死的?”钟千情问道。
“柳舒怀死的时候,是被割喉,但到底是谁杀的,谁也没看到。”男主人说道。
“据说柳舒怀死后,过了不久,村子就开始闹鬼闹得厉害了。所以从此以后,我们晚上就不出门了。”女主人说道。
“我看那个乞丐……也就是邢忠,似乎是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或许他觉得,早死就能早点见到死去的未婚妻了。”钟千情说道。
“应该就是这样了。可是人死不能复生,他这是何苦呢?柳舒
怀在天有灵,也一定不希望他这般样子。”男主人说道。
“最受伤的,往往都是最痴心的人。”钟千情想起了常念君,他也是一个用情至深的男人,不过,常念君应该不会成为一个会放弃自己的人。
“姑娘,你若是有喜欢的人,可不要和邢忠一样傻啊。”女主人说道。
“胡说什么呢!你这话不是咒她喜欢的人嘛!”男主人呵斥女主人。
好在钟千情没往心里去,只是不由得想起了慕环真。
钟千情已暗下决心,不管发生什么,她都是不会让慕环真死的。
忘思铃身心皆倦,这一觉,竟是睡到了日薄西山。
看着天边夕阳西落,这户人家的男主人说:“看来村里请来的驱鬼大师,也要开始杀鬼了。”
这时,有人来敲他家的房门:“王新!王新!你和你老婆在家吗?村里出事了!”
王新是这家男主人的名字,此时天还没彻底暗下来,恶鬼还不会出现,于是他放心地打开门,原来是村里的“飞毛腿”戴武。
“你有何事?”王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