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第几日了？”
“除了太子殿下薨逝，从前陛下又不是没有龙体不适的时候，可重来都不会罢朝。”
“我听说，陛下昨日又受凉了，太医们守了一夜。”
“太子去了，连陛下也病重……”
众人面面相觑，都忍不住叹了口气。
就算是太平盛世，也架不住这样的波澜。
储君之位空悬，皇帝偏偏身体又出问题了，除了操心哪位皇子最有可能继位，还得担心出了意外该怎么办。
不过半日，惶恐之风吹遍上下。
番邦的案子还未彻底解决，偏偏又出现了内忧，朝野一时难免动荡。
陆思到底稳得住。
她历经前世，如今这些不过都是小事。
周衡虽被训斥，但并未受到牵连，依旧回了锦衣卫，照旧做他的指挥使。
不过案子陷入瓶颈，他也乐得“安分守己”。
跟在陆思身边专心课业，顺带练练棋艺。
陆思落下一子：“越是动荡，越要看谁能静得下心。”
“只怕有些人是静不了了。”
周衡思索着，这颗子是无论如何都要被吃了，便干脆放弃，改攻另一头。
以一，换三。
“有舍才有得，你如今也是进步了。”
陆思并不吝啬，当即夸赞一句。
少年笑起来，“这都是先生教的好，我如今还是不大懂得取舍，但有些人，这辈子都舍不去荣华富贵，权势地位。”
正说着，外头有人走了。
“先生、殿下，四皇子回京了。”
陆思蹙蹙眉，“出了这么大的事，他自然是要来的，胶州那边的问题可都解决了？”
“四皇子十分勇猛，剿匪得力。”
“那就是带功回来的了，如今虽是春日，却也是多事之秋。”陆思无声轻叹，“陛下若是见了他，必然是要高兴的，这是好事。”
她心里一清二楚。
早不回，晚不回，偏偏这时候回。
周舍打的就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主意。
周衡和太子暗中较劲的事，他不可能不知道，便是故意在胶州呆着，等待时机。
如今，也该他在天子面前露脸了。
果不其然，周舍一回京就得昭和帝传召，又在翌日早朝时大加夸赞。
朝廷上难得有好事。
只不过，昭和帝的病似乎越发重了。
朝堂上的事一应都交给苏丞相、周舍等人，更显得周舍一时风头无两。
如此锋芒毕露，惹人羡慕，也让人猜测。
如此数日过去，周舍几乎成了诸位皇子之首，
周衡才回来，便迫不及待与陆思道：
“先生猜猜今日发生了什么？”
“定然是有人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