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身后的青芷悄悄抬眼,警告地看了高贵妃一眼。
高贵妃似乎被吓到了。
她瞬间安静如鸡,犹豫不决,双手攥着手里的帕子,似乎很是为难:“姐,姐姐,没什么”
邬夏夏拧眉看着她。
她越是这样,她就越是怀疑这其中怕是有些什么。
终于,高贵妃还是狠下了心,把事先准备好的说辞说了出来,哪怕冒着被皇上怀疑的风险,她也得拼一把,鱼死网破。
“皇后姐姐,妹妹也只是偶然听那俞婕妤提上一嘴。”
“她说,陛下有段时间一直在练字,铺了一整个案桌,其中就有一整页都是一模一样的,写的好似”
“就是叫沈衍。”
她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着邬夏夏的神态。
果不其然,她清楚地看到面前之人的面色渐渐紧绷,从疑惑再到怀疑,再到面色惨白,就连身子也开始微微颤抖。
高贵妃在心里暗暗一笑,面上却依旧如少女那般,满是关心:“皇后姐姐你还好吗?”
“妹妹有些疑惑,既然他对姐姐这般重要,为何陛下却也要写他的名字呢?”
她有意无意地说了一句:“难道陛下,是在模仿他的字迹吗?”
青芷再也忍不住,提高了些声音:“贵妃娘娘慎言!您这般说,是想让皇上治您一个死罪吗?”
高贵妃顿时吓得泪眼汪汪:“妹妹口不择言,姐姐莫要听到心里去!”
她知道青芷是皇上身边的人,她还是懂得收敛一些的。
后面的这些东西,邬夏夏根本没有听进去,方才高贵妃这句话就像深深砸在她心里的第二颗石子。
她再也无法平静下来。
萧景砚,他为何要这般做,他明明这般痛恨,却又在无人之处写他的名字?
她像是如梦初醒那般,一个细思极恐的念头油然而生
那时,她只顾着为阿衍哥哥能活下来而庆幸,却根本没思考这其中的细节,如今记起,却有些不对劲。
她记得萧景砚明明带她回了沉夏台,可醒来之后却到了他的殿里。
他为何不让她回沉夏台
邬夏夏越想越觉得后背阵阵寒凉,算算时间,她已有许久不曾知晓阿衍哥哥的近况了,若不是那张带有血迹的手印,她也不会诞下那个疯子的孽种
“我有些乏了,你请回吧。”
“青芷,送客。”
邬夏夏起身,心不在焉地回了内室。
青芷很是担忧,但碍于这还有颗老鼠屎,有些话,她也不好明说。
情急之下,她打算先把这件事告诉陛下,让陛下亲自定夺,若是娘娘当真起了疑心,所有的一切都将功亏一篑。
萧景砚赶来时,看到的就是邬夏夏远远地站在殿门口,静静地等着他。
他有些看痴了。
曾几何时,无数个梦里,他都看到夏夏就这般等在门口,盼着他回去,眼中满是思念,亲昵地扑进他的怀里,娇滴滴地喊他夫君。
梦境总是与现实相反,可能这是他这一辈子都得不到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