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弛将军。”宋玉上前双手接过,却听太上皇开了口。
“弛大将军。”太上皇说:“既是误会,哪有不赔礼之说。”
“是。”弛巍态度恭敬,“宋玉姑娘放心,日后弛某定会携礼登门,以作赔礼!”
太上皇不赞同地摆摆手,“宋家行商多年,就连我们宋玉在皇城也多有个人置业,可不缺金银。”
弛巍垂目聆听太上皇指示。
太上皇笑了笑,“可她多有任务在身,有些事出行不便透露身份,实在举步为艰……”
弛巍也笑了笑,从怀中拿出一枚吊着紫色穗子的黑色令牌,此乃镇国将军令下‘玄墨副令’。
将军令下,共有五色副令,均会派发给属下行使不同职能所用。但无论哪块副令,都可以镇国将军的名义在鑫盛神洲各处得以方便通行。
宋玉看了太上皇一眼,只见他面上似笑非笑。她便也就大胆接过这玄墨副令。
盛徽宇微眯了眯眼,他怎看不穿太上皇心思。
自从商船遇难失联开始,他就一直撺掇太上皇重组商队。重组人员的名单上都是他的人,且重组商队有必要从太上皇手中拿到前商队的一些探索资料。
而宋玉有着多年组织经验,也算得上是个行走的资料。
如今既有太上皇利用弛巍如此作保,他还真动不得宋玉半分。
盛徽宇打量了她一番,幽幽说道:“如今你也是亭亭玉立的姑娘家,何苦再出去奔走。况且宋缘是有功之臣,应当封赏。你更是此劫归来,更应大赏抚慰,既然你不缺金银财宝……”他沉吟着看了一眼太上皇,似想到了什么,喜道:“你是我父皇义女,也就是我的妹妹,就赐你公主名号,名正言顺!”
盛徽宇说得既真诚又开心。
宋玉却是听得冷汗连连。
她永远忘不了九岁那年一场比武考试后所发生的一件事。
每年一度的武术考核,以测验大家一看所学是否有进步。
那年是一个新来的姜姓小子拔得头筹。
姜小子来自修行世家,本身就有着极高的修行天赋,他能赢得第一,没人不服的。
可这姜小子毕竟年纪小,情商不怎么高,见盛徽宇观摩考试后对他一顿夸,他便当真了。
仗着自己也是太上皇的义子,便对盛徽宇哥哥前,哥哥后地叫,极为亲热。
殊不知,盛徽宇当时的笑脸僵得有多难看。
考试结束后,宋玉在收拾武场东西回仓时,路过偏僻小径意外看到盛徽宇正领着自己一群亲信内侍在对姜小子施暴。
姜小子的手脚被折断,满身的血污,悲哭着求饶。
盛徽宇踩着姜小子肿成猪头的脸,咬牙切齿地说道:“凭你也配跟我称兄道弟?!”
那句话,宋玉刻骨铭心,当即躬身抱拳行一大礼,“那是竞宝司所有人的功劳,臣女并不敢一人自居,公主名号受之有愧。圣父收我为义女,本就是天大的荣幸,不敢奢望更多。宋玉感激皇上赏赐,但封赏名号之事恳请皇上三思!”
说罢,她转向太上皇行一大礼。
太上皇不瞧宋玉,冷冷的目光始终盯着盛徽宇。
“唉!开个玩笑!”盛徽宇故作轻松,“小宋玉还是那么不经吓。”
“看什么看!把你眼睛挖出来啊!”盛徽宇当时是这样恐吓她的。
那时还年幼的宋玉真是被吓得一连做了三天的噩梦。
“好了好了。”太上皇终于发话了,“你就知道欺负他们。”
盛徽宇笑笑:“父皇心疼了?”
太上皇没接他这话茬,而说:“如今你已知晓她是宋玉,不是什么可疑的人。而且弛将军还有城外的事情要忙,你们就先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