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他又找了个理由,带了个别的朋友过来,才知道是息风石的,而这个别的朋友就是“挈魔庭”的人。
这个事情,确实有月百聆家里人识人不明信错了人的问题,但说到底也有无辜的地方,就是当时他家里人也不知道那个东西是息风石,只知道是祖上留下的从以前的族地带出来的,但一直也没发现有什么用处,祖上也没交代过,他们一直就当是个念想而已,若知道是要紧的东西,怎么也不可能就这么给到小月百聆玩儿。
总之就是当年种种因由吧,月百聆家里遭了灾,而且这个起因是和他有关的,他这些年悔恨交加,自然对此耿耿于怀。
而这个来兴,现在是紫云堂一个挺有势力的副堂主了,这一次也是代表鹜川族坐镇竞艺的一位长老,小景估计月百聆是觉得这个人多眼杂的时机很好,正适合解决来兴。
辛详妍这边听完,自然也知道了那花蝴蝶此次为何铤而走险,大概这些年一直很自责吧,若是再给他一次机会,再回到那个后院,他大概会连着自己和息风石都藏在屋子里,怎么也不会给来兴看见吧。
既然说到月百聆要处理来兴这个人了,辛详妍这边就继续问到:
“那他也没必要参加竞艺啊,左右是人多眼杂的时候,直接找机会下手不就行了吗,本来就不擅长占卜,还非要参加,这不是更容易引起怀疑吗?还费这么多功夫,冒着被发现的风险设这么个幻阵?”
“这一点我也想不通呢……”小景这边说道一般就被打断了。
“因为我想堂堂正正地把我家东西赢回来。”
先闻其声,随后就见月百聆揉着肩膀进屋了,他甫一松手,焚愚就挣脱开回到了小景手上。
“能确定那个息风石就是你家的吗?”小景这边问到。
“嗯,我之前去查看过了,就是那个,我小时候玩儿的时候,不小心摔过它,留下过印记的,紫云堂的那颗,痕迹一模一样。”
月百聆一进屋就瘫坐在了榻上,一副累得不行的样子,还一直时不时就哎呀哦呦一下,像是刚刚为了挣脱焚愚十分辛苦的样子,但仔细看他气色却没什么变化的,显见他是故意如此夸张的,再看他举手投足间,却又并不是刻意的,并没有关注小景和辛详妍这边对他的想法,如此看,他大概是长年都有这行事夸张些的习惯吧。
“所以,你才在那院墙边设置了幻阵,收集天地气运的吗?”辛详妍虽然猜得八九不离十,但还是得确认一下。
“唉呀,这不是实在没办法了吗?”月百聆长吁短叹一副走投无路只好出此下策的样子。
“就你那个占卜的功夫,收集了天地气运也没用的,虽然说争口气是对的,但也不能完全无视实际情况啊,你要不还是想想别的办法?”小景这边实话实说道。
“我不,这个事情我一定要亲自去解决。”月百聆虽然还是靠在榻上一副没正形的样子,但语气却很坚定。
小景这边则轻轻叹了口气,然后回头对辛详妍说到:
“石头,有什么办法能帮他吗?”
小景虽然嘴上说着月百聆,但显然也是十分尊重他的想法的,既然他想亲自赢回自己家的东西,那就支持他。
“让我好好想想吧,今天太晚了,明天一早去院子里吧,我试试看,大概还是有些办法能起到作用的。”
辛详妍说完这话后,想到了些别的事情,才又继续道:
“说起来,我还有个觉得奇怪的地方啊,当年的事情,‘挈魔庭’为什么非要陷害你们家啊,这事情听下来,他们好像也不是图东西,那究竟是为什么呢?”
月百聆虽然还是歇着的姿势,但听她这么一问后眼神十分警醒,显然是知道说的是他家里的事情了,他看了下小景,并没有说话,显然是在等小景开口。
而小景这边则是说道:
“这个事情我们也都怀疑过,当时的情况和土提莱的那个村子的事情不同,并不需要刻意地制造仇恨,让人为他们所用,但‘挈魔庭’行事向来难推断,至少这些年调查下来,我们也还没能摸到什么规律。”
月百聆听到这里,突然正襟危坐了起来,然后很认真地对辛详妍说到:
“确实,这部分我还没查明白,不过,嫂子,我能问问吗,司命殿都已经知道有‘挈魔庭’的存在了,为什么一直都没有任何行动呢,樊忆梧领着人查了很多地方了,甚至都端了五鬼河药园儿了,怎么就突然就停手没动静了呢?这个事情天宫知不知道另说,虽然他们统领五界,但总是有自己的算盘,可你们司命殿向来是六界秉公的地方啊?”
月百聆这正经的神色不做假,看来他确实是挺在意这个事情的,这倒是一时让辛详妍有些为难了,毕竟司命殿有自己的考量,她还是得斟酌一下究竟该怎么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