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闻言,清奕垂眸,迅速掩去眸中的震惊,是啊,他倒忘了件事。他虽自小体质特殊,身子容易泛红渗血,可那些伤都只是看起来骇人,实则不痛不痒。他的母亲是古神族神女,古神血脉让他天生便拥有金刚不坏之躯,古神族以外的任何人,都无法让他受伤。
先前的叛神也就罢了,那床被子怎会让他的伤口再次破裂?
他敛起眼底的复杂,叹气道:“这次大意了。”
秦糖点点头,对于他们古神族内部的纷争,她也没什么对策,只能在清奕需要时提供些力所能及的帮助,因此,她并未继续打听此事,而是话锋一转,道:“话说,你那天蚕被,睡得如何了?”
只见坐在竹椅上的清奕倏然红了耳根。
瞧着他这模样,秦糖瞬间来了精神,这副少男怀春的模样,是她几千年来都没见过的!
于是她往前凑了凑,“什么事?你小声告诉我,我保证不会说出去。”
清奕闻言,露出了一副“你觉得我会信?”的表情。
秦糖面色尴尬了一瞬,随即笑道:“你好歹帮了我那么多次,我帮回来也是应该的嘛,你放心,这次我绝对不说出去。”
“我发誓!”她举起双手放在额边,做了个发誓的动作。
清奕思量了片刻,虽然依旧信不过秦糖,可这事若是能有人帮忙出出主意也好……
抿了口茶水后,清奕将近日龙血天蚕被的不对劲之处一一告诉了秦糖,唯独瞒下了那被子让自己伤口破裂之事。
此事,尚且还需要再观察观察。
吃完瓜……咳,了解了事情经过的秦糖深表同情,哀愁地皱着脸,告辞离去了,临走时再三保证,一定会帮清奕找到解决办法。
紫慈殿门外。
秦糖拉着灰头土脸的青随,朝清奕笑道:“清奕啊,你放心,我一定帮你想到办法!但是我可得说说你,扶蕊姨不在了,青随便是世上唯一和你有血脉关系的人了,你再如何看不惯他,也不能用如此暴力的手段吧?把你弟弟摔坏了可怎么办?”
闻言,清奕蹙眉,摔坏?当那家伙还是颗蛋吗?都孵出来多少年了?
青随躲在秦糖身后冷哼一声,“谁要他担心?他还是担心担心自己吧,还被子故意缠着他,难不成他被子里还能有个人?听起来这么玄乎,其实怕不是他自己幻想的吧?还是趁早找个媳妇吧,别整天闲着没事找秦糖!”
虽然他被丢出了正厅,但他可全都听见了,这个声称是自己兄长的人其实根本就不喜欢自己,还将这等闺房之事说给秦糖听,莫不是想撬自己墙角?
听完这番指桑骂槐的怨怼之言,清奕眉心一跳,无言,一抬手,将两人一起丢出了紫慈殿,随后转身,施了阵风带上大门。
……
远远地看着秦糖骑着青随离开后,清奕又恢复了往日安静的模样,不知从何时起,他便习惯了一个人独处的生活,年少时他也曾一腔热血,与好友同门四处游玩探险,许是身子的原因,也许是年岁越来越长,他的性格逐渐变得沉闷起来。
当初同龄的那些人,现下要不就是儿孙满堂,要不就是早早仙逝,说到底,似乎也只有自己还是这般悠闲自在不受束缚,难怪秦糖那家伙想坑蒙自己去娶妻生子,定是看着自己的相好变成条幼龙,没法谈情说爱,才故意来害自己!
想到此处,清奕冷哼一声,越发想设个结界把垣亘山包起来,谁也不许入内。
“咚——”
卧房里传来什么东西落地的声响,清奕面色一怔,立马回到房内。
房中依旧干净整洁,唯一与这环境格格不入的,便是那床落到了地上的龙血天蚕被。
清奕微微蹙起眉头,这被子,到底有什么蹊跷?莫非是古神族的人在被子里藏了什么东西?不会,他们的人不敢独上垣亘山。
他走至床前,将地上的被子捡起来,随后略显苦恼地叹了口气,捏着那蚕被摸了许久之后,终是说服自己用神识潜入探查一番。
他双目轻阖,一阵若隐若现的白色烟雾凭空浮现,随即盘旋在清奕身侧,片刻后,似接受到了什么指令一般,那缕缕雾气从四处一同沉入蚕被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