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糖脸色一僵,她平日来找清奕,最多也就在正厅里坐坐,哪能知晓什么花池香膏的。
可这也实在是怨不得她啊,鹤玄仙宗这么大个宗门,开销难免大了些,虽说钱也够用,但多一点总是有备无患的嘛。
这不,前些日子停风楼的掌柜就开了个活动,一条稀有秘闻可获上万灵石,清奕仙尊的秘闻可不是谁都能知道的,于是秦糖亲自去讲价,硬生生将清奕的身价抬高了好几倍,于是,这才有了后来一系列的事情。
明面上,她是派秦窈儿和秦窕儿两个得力弟子来辅佐仙尊,实际上嘛,咳咳!是来收集秘闻的。
秦糖根据两人每日带回去的消息,使劲添油加醋一番,最终送到了停风楼掌柜的手上,同时,也获得了足够鹤玄仙宗所有弟子长老生活上百年的回报。
思及此处,秦糖瞬间有了底气,她都是为了仙宗!大不了之后多给清奕一点报酬嘛!
秦糖张嘴欲继续护短,却被清奕的话语抢了先,“而且我记着,《停风楼轶闻》里好像说,听见你回来之后,青随可是跑都跑不急地去找你啊,啧啧,也不曾见他对我这个兄长这般依赖过,既如此,还来找我作甚?”
秦糖噎住,清了清嗓子后又坐回原处,“好了好了,不说这个了,我这次来是和你说正事的,你看看你,多俊朗的外表啊!可惜没个媳妇就算了,现在更是一副无欲无求的脱俗模样,早些年我就不愿意让你搬来垣亘山这么冷清的地方,窝在一堆山中间,坐仙鹤来一趟都得花一个多时辰,再这么避世下去,怕是世人都要以为你仙逝了。”
秦糖叹了口气,继续哀怨道:“唉,我这整日愁的都,都……”秦糖话语止住,做了个掩面而泣的动作,“我以后死了可怎么去见扶蕊姨啊!”
扶蕊便是清奕与青随的生母,秦糖与清奕年岁相差不大,因此从小便被扶蕊当作亲生女儿般看待,奈何扶蕊早在千年前便殒命了。
清奕面无表情道:“别装了,你就是想骗我出去,少拿娘当托辞。”
“你……”秦糖惊讶地放下手,“你知道了?”
清奕没回答她的话,他当然不知道,可为了避免秦糖继续哀嚎下去,他得装出一副什么都清楚的模样。
秦糖撑着扶手,“真是!怎么什么都瞒不过你?行吧,反正你也知道了,我就不跟你装模作样了,这次两个师弟大婚,会来不少客人,你正好去看看,有没有合眼缘的,要是对方也不怕你,你们就趁此机会多相处相处。”
沉默许久的青随终于听不下去,开了口,“你傻吗?他根本就不知道,你还傻兮兮的什么都告诉他了。”
秦糖反手拍了一掌他的头,“怎么说话呢?我可是你的主人!”
青随涨红了脸颊,小声念道:“你才不是。”随后不知想起什么,又抿着嘴不说话了。
瞧着他这副娇羞模样就心烦的清奕挥了挥手,将青随直接丢了出去,随后面无表情道:“不见,不相处。”
“你……”
秦糖欲言又止,似还想劝说一二,可又有些担心刚被扔出去的青随,犹豫许久,她还是决定再坐一会儿,毕竟还是自己的亲弟,应该不会下手太重?
于是,秦糖接着说:“你当真是不愿沾染情爱之事,还是这几千年里,背着我们受过什么情伤?”
清奕撇撇嘴,“你想多了。”
他确实对感情一事没多大想法,甚至也不理解秦糖和青随之间的感情。年幼时,青随刚出生不久,他们的父亲便去世了,母亲没再给他们找个后爹,只一心抚养孩子,同时料理族中事宜。
久而久之,在清奕的认知里,这一辈子只要有家人与好友便足够了。
早些时候,他瞧着秦糖与上一世的青随日日浓情蜜意,也动过找个伴侣的心思,可着实没遇见合心的。
直到现在,他年纪大了,辈分也上来了,且不说是否配得上那些小姑娘,单说在他面前能不胆战心惊的人,掰着手指头都数得出来。
如果一开始便处于这样地位不等、心境悬殊的状态,即使开始了一段感情,最终也只会无疾而终。
秦糖虽有心劝解,可也知晓清奕心中的症结不是轻易能疏导的,于是只好硬生生地岔开了话题,“我听说你之前受伤了,伤势可有好些?”
清奕脸色一变,“你如何知道的?”
“咳,你不是都清楚了吗?窈儿和窕儿两个家伙每日都把你的事告诉我,一个月前,你回紫慈殿那晚,窈儿正巧还留在这里,她瞧见你离开时的走姿有些不对,便猜想你是不是受伤了,回去后坐立不安,就将此事又告诉了我。”
清奕听完这番解释后,并未多想,“是受伤了,但也无碍。”
秦糖瞪大双眼,“无碍?以你的修为和血脉,也只有古神族能让你伤到修养一个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