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严宽的话,苏颜兮不以为许,平静道:“敢问严将军,南疆是否有危险?身为南疆圣女,若不问个清楚,请恕我不能从命。”
说着抿了一口茶。一副岿然不动的模样儿。
严宽沉下脸盯着她,苏颜兮不闪不避,目光平静而坚定。
片刻后,严将军败下阵来,只得耐着性子道:“摄政王走之前,已经吩咐广西都督府调兵五万来南疆以策万全。另外西南桂州亦有驻兵两万,南疆族长那里尚有兵三万,只要守住半月,待援军解围即可。”
苏颜兮凝视他一会儿,见他神色坦然,并没有什么隐瞒,便点点头:“好,我们尽快动身。”
严宽本以为要费一番口舌,未料她这么爽快便答应了,一时有些语塞,半晌才道:“末将这便回营整军。”
苏颜兮想留在南疆,但她也明白,自己这么个当朝摄政王妃和小世子留在这里,未必有用,反而可能招祸。
严宽说的这些基本属实,与她对局势的判断基本吻合。
翌日清晨,苏颜兮辞别了族长,便与严宽统领的三千精卫离开南疆。
临行前,苏颜兮派人将他们离开南疆的消息送往边城,一来安百里笙的心,二来也让他知道自己的行踪。
一行人按照地图返程,为免夜长梦多,严宽下令快速行军,两日后便抵达岭南。
不断有信使将最新的战况送达严宽这里。
第三日早晨,大军拔营,正要出发,苏颜兮见到严宽,发现他面容憔悴,满眼血丝,心中便有几分怀疑。
战况不容乐观她是知道的。
只是若南疆城里有三万兵马,加上那七万援军,必然不惧。
苏颜兮佯装不经意地问道:“严将军,可是南疆有消息传来?”
严宽目光闪烁了一下:“昨日,南越,攻城了。”
苏颜兮心往下一沉,他毫不迟疑便说攻城,只怕有比这更坏的事情,要么已经城破,要么,撑不了一天了。
她看着严宽道:“严将军,是不是南疆保不住了?西南援军是不是没到?还请如实相告。”
严宽只觉得摄政王妃的两道目光仿佛两柄利剑,将他整个人都贯穿,他干枯的嘴唇微微打颤,额头上沁出冷汗。
半晌,终于叹了口气道:“回禀王妃,昨夜西南传来消息,前往支援的途中遇到南越骑兵先锋,在河边交战,已经全军覆没。”
苏颜兮脸色白了白:“那南疆还能撑多久?”
严宽咬了下唇道:“南疆城内三万兵马,已经损失一半。”
“边城如何?”
“边城也遭到匈奴十五万大军的强烈反扑。”
苏颜兮不觉倒吸了一口凉气,西南两万兵马的援军已经覆灭,南疆只剩一万五千的兵马,广西的七万援军至少还需要十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