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云长公主自然也听到了外面的脚步声,她命令那宫女将夏侯纾按住,然后气冲冲的走过去,对着夏侯纾的脸就是一巴掌。
夏侯纾本来就觉得晕乎乎的,突然被打了一巴掌,直接愣了好一会儿。可她不想错失这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很快就继续大声呼救起来。
然而外面似乎并没有动静,可能真像照云长公主说的那样,周围都是她的人,她就算喊破了喉咙,也不会有人在意她。
她心中升起了一阵绝望。
尽管如此,她的行为还是激怒了照云长公主,后者抡起胳膊又是一巴掌打下来,啪了一声重重的落在夏侯纾的脸上,火烧一般的刺痛感立马传遍她的神经,她整个人直接被打趴在了坐榻上,半晌爬不起来。
也是在这个时候,偏殿的大门突然从外面被推开,四月的阳光温暖和煦,随着门缝倾泻一地,也给夏侯纾带来了一丝希望。
夏侯纾努力抬起头看过去,刺眼的光晕里,一个高大的身影如天神降世,慢慢的走了进来,然后他的面容逐渐清晰。
“住手!”独孤彻快速地将殿内的情况扫了一眼,当他看清楚坐榻上女子的面容,确认自己没有听错后,他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语气也充满了怒意,“你们在干什么?”
照云长公主和宇恪均是一楞,那宫女更是吓得脸色惨白,连身体都僵住,谁也想不到天子为何会突然来这里。
照云长公主早已布好了局,就等着夏侯纾体内的药物发挥作用后,再让提前安排的人把千秋殿的那些官眷引过来,好让她们撞破夏侯纾与宇恪的私情,逼得两家不得不联姻。
可她没想到进来的竟然是独孤彻!
她安排在外面望风的那些人呢?为什么没有拦住他?甚至没有提前给她一个提示!难道她们都要背叛自己,不要命了么?
宇恪也想起了之前宫里的传闻,说是独孤彻为了夏侯纾,竟然连平康长公主都罚了,甚至也没有给姚贵妃好脸色。而他们如今的计策,不知道会不会激怒独孤彻,导致前功尽弃。
独孤彻扫了一眼坐踏上衣衫凌乱不堪,头发也乱糟糟,还满头是汗的夏侯纾。他的眼神顿时染上了寒意,怒道:“你们对她做了什么?”
他的关注和逼问似乎提醒了照云长公主母子,宇恪立马拉起夏侯纾的一只手,紧紧握在手里,做出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恳求道:“陛下,臣与夏侯纾情投意合,约好了在此相会,没想到却被母亲发现了。臣知道臣的此番作为有失体统,有辱皇家颜面,不敢求陛下和母亲宽宥,但求陛下看在我们彼此相爱的份上,下旨给我们赐婚,让我们有情人终成眷属!”
照云长公主不愧与宇恪母子连心,很快就明白了儿子的意思,立马附和道:“陛下,事已至此,我这个做母亲的除了悔恨自己没有机会教育好儿子,让他做出这样有伤风化的事情来,别无他法。求陛下看在我半生艰苦的份上,饶了我这个不成器的儿子吧!”
独孤彻看着他们母子一唱一和的,眉头越皱越紧,半晌才道:“你刚才说你与夏侯纾情投意合,此事当真?”
如果真的情投意合,当初宇盛当着众朝臣的面请旨赐婚时,就不会被夏侯渊当场拒绝了。然而宇恪看了夏侯纾一眼,坚定的点点头。
唯有承认,他们的计划才能进行下去。
“你胡说!”夏侯纾的意识已经因为药物的催化和刚才的那一番缠斗陷入混沌,但是听到这一番污蔑之词后,她还是拼尽全力地甩开宇恪的手。然后她努力地看向独孤彻的方向,希望他能看出端倪,救她于水火。
“陛下,我没有……”夏侯纾艰难地说着。
独孤彻扫了宇恪一眼,冷声道:“皇家的颜面,还轮不到你们来丢。你们是否情投意合,也不是你一个人说了算!”
说着他快步走过去,企图伸手去拉夏侯纾。
宇恪本能的挡在她前面,试图阻止独孤彻接触夏侯纾。然而独孤彻执意要去查看夏侯纾的情况,僵持不下,两人就过了几招。
换作往常,宇恪是陵王与薛夫人之子,绝对不敢与独孤彻针尖对麦芒。可是如今不一样了,他是照云长公主的亲生儿子,就与独孤彻是亲亲的表兄弟。表兄弟之间为了一个女人过招,未必就牵扯到君臣之礼。光是他作为宇盛偷天换日的受害者,皇室也不会要他性命。
照云长公主虽然性情喜怒无常,甚至有些变态的倾向,但终究是个养尊处优久了的女子,见状赶紧往后退了几步,离得远了一些,生怕他们两人的交手会波及到自己。
那个之前折磨过夏侯纾的宫女此时也看清了形势,趁着照云长公主后退之际,她也悄悄地躲到了帷幔后面,全神贯注的观察着殿内众人的动向,企图找个机会溜出去,逃命要紧。
夏侯纾浑身难受得恨不得马上咬舌自尽,可残存的理智有告诉她绝对不能这么做,不然就是仇者快,亲者痛,甚至还会留下一世诬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