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小心翼翼摸出塑料袋,一瞬不瞬的盯着里面的那根头发发呆。
好像那是愿望羽毛,能把盛洛梨变到他的面前。
陆肆与的病态偏执日渐加重,他开始搜集前妻的睫毛、毛巾、水杯,放在储物盒里珍藏。
每晚失眠的时候,男人就会抱着盒子走到檀东别墅的梧桐树下,坐在盛洛梨曾经坐过的摇椅上。
陆肆与抽烟很凶,喝酒也很猛。
一天四包香烟,几瓶烈酒,卧室和总裁办公室溢满了尼古丁的味道。
顾铭再站在办公桌旁皱眉,忧心忡忡的恳求:“少爷,您都两天没吃饭了,再这样下去会出事的!”
“饭!”陆肆与冷沉沉的眸光顿时一闪,熄灭烟头,抓起车钥匙就走,直接开到了a大学校偏门。
盛洛梨经常给附近的流浪汉买盒饭,陆肆与打算去乞丐那里偷饭。
没想到老天很眷顾他,有个拾荒的张爷爷牙口不好,盛洛梨亲手煮了锅白粥,放在巷子的最角落。
张爷爷捡完一大袋垃圾,浑身是汗的扛着蛇皮袋走进小巷,眼前的一幕令他彻底震惊了!
身穿高级定制西装的男人,面容尊贵的捧起那锅冒热泡的粥水,狼狈的蹲坐在巷角,不要命的往喉咙灌下去,英俊至极的脸庞被淌的通红。
喉咙像冒火一样,突起喉结,热热的粥水洒在衬衫下的锁骨,烫出一片水泡。
盛洛梨在附近的餐馆煮滚了粥就立刻送来巷子了,因为秋风大容易冷。
张爷爷捡完垃圾休息大半个小时吃,刚刚好。
陆肆与却生怕热粥被抢走,疯狂咽下去,嚼都没嚼。
“这位先生,你快停下!喉咙会被烫伤的啊!”张爷爷放下垃圾袋,心脏揪紧的朝陆肆与身边走去,伸手想抢那锅滚烫的热粥。
陆肆与怕盛洛梨听见声音赶过来,捧起粥往巷子外面跑去,直接钻进劳斯莱斯后座。
顾铭惊讶的看着少爷脖颈上的水泡,和被烫肿的薄唇,立刻拿瓶冰水给陆肆与冰敷,命令司机往医院驶去!
陆肆与喉咙被严重烫伤,躺下私人看护病房整整七天七夜。
那锅粥已经馊了,放在病床的柜子上。
他不让顾铭扔掉,因为这是盛洛梨亲熬的粥。
他还从来没吃过老婆熬得粥呢。
陆肆与每天喝几口剩粥,最后被送去洗胃。
周六,盛洛梨再次送粥过来的时候,张爷爷把大致情况给她复述一遍。
“一个很帅的富家公子哥,把你刚煮滚的粥灌进喉咙,下巴脖子全是水泡。”
盛洛梨听见这句话,眼睛被秋风迷了眼,眼泪哗啦哗啦淌满了小脸。
杀母仇人的儿子受伤了,她应该很高兴才是啊。
为什么,张爷爷那句话像刀子,在她心脏狠狠剜下一块呢?
盛洛梨恨恨抹掉眼泪,默默咬牙警告自己不要去看姓陆的前夫。
他偏执成狂又不是一天两天了,她这个外人干嘛要多管闲事?
又不是她逼陆肆与刚出锅的热粥,干嘛要愧疚掉眼泪?
盛洛梨抹掉眼泪,正要往a大里面踏进。
一辆出租车刚下来了乘客,她却毫不犹豫的钻了进去,“师傅……麻烦你送我去第一人民医院,越快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