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洛梨神情复杂的看着陆肆与,几乎要陷进男人如海水深邃的眼眸,那些刻骨铭心的画面瞬间汹涌袭来。
她永远没忘记在东南亚小镇的厨房里,陆肆与执起尖刀为她自残。
顾铭说的没错,陆肆与是值得她回头携手共度余生的人。
她爱她的专制、爱他的不可一世。
只可惜,熬过了抑郁症,熬过了失心疯,熬过了无数次争吵。
这段婚姻还是走到了尽头,而非终点。
民政局大门前,盛洛梨踮起脚尖,两条纤细的手臂搭在陆肆与的肩上。
他们以后都不会再这样心脏贴着心脏,在来来往往的人群相拥中,最后一次,就让她体面告别吧。
盛洛梨主动抱了陆先生,哽咽着在男人耳边轻轻开口:“忘了我吧,陆肆与。”
陆肆与心脏狠狠一抽。
他伸出大掌搂住爱到骨子里的女人,明明红着眼,语气却玩世不恭:“我们都离婚了,我想不想你,你管的着吗?老子乐意惦记你,你管的着吗?”
“……”盛洛梨还没离开陆肆与的身边,已经开始怀念他独有的“陆氏语调”。
脚似乎被胶水粘在地面。
盛洛梨挪不动步子,陆肆与抱住她,贪婪的抚走小姑娘脸上的泪珠,双眸红得滴血:“老婆,别走好不好?我……”
他一个三十岁的男人突然哽咽了,灼痛的喉结滚了滚,“盛洛梨,我舍不得你。”
陆肆与低头就想亲她满是泪痕的脸颊。
怀里的女人快速偏过头,表情带着浓浓的不适:“别碰我!”
她对陆家人对反感已经成了本能,淡漠冷绝的动作把陆肆与支离破碎的心脏彻底击垮。
盛洛梨都惊了,一脸歉意的看着男人没有表情的脸。
陆肆与的大脑里有什么在瓦解。
一个声音告诉他,他们以后只是孩子的爸爸妈妈,永远回不去了。
沉迷在这段没有希望的感情无疑是作茧自缚。
就算他怎么追妻,盛洛梨的心也不会为他跳动。
盛洛梨死在了记忆复苏的那天。
陆肆与望着女人远去的背影,苦涩的勾唇:“你自由了。”
离婚后的第一周,盛洛梨已经删除他的联系方式。
盛淮景成为了传话筒,但也只捎来一句:“在孩子出生前,洛洛不想见到你。”
陆肆与每天都独自醒在卧室的大床上,胸膛再也不会趴着他心爱的小姑娘。
梳妆台,还放着前妻的发夹。
小小只,粉粉的,上面有一只可爱的玩偶猫,眼睛红红的,跟那个没良心的女人很像。
陆肆与扬手摔在墙角,上一秒发誓不会再想盛洛梨,坚持不到三秒,长腿折了回去。
他弯腰执起发卡,只见银色的夹子挂着一根黑色的发丝。
陆肆与病态的取下盛洛梨留下的头发,放在透明袋子,宝贝似的揣大衣口袋。
寰盛集团。
男人坐在摆满盛洛梨照片的办公桌前,无心工作。
陆肆与粗粝的大掌摸着摔碎的发卡,喃喃自语怪自己没轻没重,把老婆的东西弄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