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叫什么名字?”时玖玖无心问道。
“好像叫楚颜。”
时玖玖的筷子略微停顿了一下,也就是一下,她立刻恢复了平常,风轻云淡的样子,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
只有她自己才知道内心翻滚出多大的惊涛骇浪。
那个女孩居然是阿颜。
晚上十一点,楚颜从卧室里走出来就看见蜷缩在门口的郁临渊。
他坐在门前,手放在膝盖上,脑袋垂在手臂上。
楚颜站在原地看了他两分钟,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没有直接关上门。
看到他一脸颓废的模样,她终究是不忍心了。
她以为自己是出于善意,其实哪有什么善意,她根本就是还能对他产生巨大的爱意。
她故意装出心无波澜的样子,其实内心早就波涛汹涌了。
从见到他的第一眼,就不止是恨。
楚颜蹲在他面前,她看着郁临渊的眉眼,到底是多大的烦心事,让他在梦里面都不安生。
她用手靠近他,在空中比划他的轮廓。
很久之前,先生收养她,把她从淤泥里拉出来,给了她一个家。
他教她用筷子吃饭,用铅笔写字,几乎是手把手地教她。
他脱掉她身上破破烂烂的衣服,给她买公主裙,把王冠戴在她头上。
后来,先生因为她的一句喜欢,就移植了一大片蓝色妖姬。
他把她宠得像公主一样,给了她至高无上的爱惜。
再之后,先生给她举办了一场宏大的生日宴,九层高的蛋糕精致且漂亮,她第一次告诉他,她喜欢他。
他没有回应,她也没有放弃,觉得他早晚有一天会爱上她。
也许那份爱意有罪,它一出现,就把她重新推向了地狱。
在那之后,他第一次动手给了她一巴掌,告诉她,她不配喜欢他。
他把她丢在告诉公路上,让她自己走回家。
“不要丢下我,我会听话的。”
她拍着车玻璃,追着那辆车跑了好久,她觉得自己又要被抛弃了。
被父母抛弃,被她的国家抛弃,现在又要有人抛弃她了。
那天下了好大的雨,十几公里的路,她走到了半夜才走回家。
她从此不敢对他说爱,因为这份爱就意味着二次抛弃。
他骂她下贱,说她就是想靠着他上位。
“楚颜,我就是一辈子不玩女人我也不会玩你。
你不过是我一时兴起捡回来的玩物罢了,还真当自己是个千金小姐了吗。
就算你脱光了站在我面前勾引我,我也不会对你这样下贱的人产生一丝一毫的兴趣。
滚。”
他又给了她一巴掌,可她没有做错任何事情。
她还是附属在他的身边,他不允许她走,说这是为了偿还这几年养育的恩情。
她不知道他到底想干什么,折磨她,看着她狼狈不堪的样子,他是不是特别有变态似的快感。
最后一次,他把她关进了凌置司里,里面的人好可怕,他们打她,扇她耳光,告诉她,所有的事情都是郁临渊允许的。
里面的人都是疯子,郁临渊也想让她变成一个疯子。
一个月后,里面看守的人看她太可怜了,偷偷把她放出来。
她想着,一定要问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对她?
为什么要这样折磨她?
她拖着有些簸的左腿回家,当时她还把那个地方当成是家。
“郁爷,你不担心,那女人死在里面了吗?”
郁临渊摆了摆手,毫不在意地说道:“死了就死了,一只金丝雀而已,死了就再买一只。”
“她叫什么名字?”时玖玖无心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