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晴似有所感，回过头去，却蓦然间撞进了盛律铭深沉宛若古谭的眼眸。
他眸中情绪翻涌，像是盛满了潮涨的海水，稍一一触碰，就会让人溺毙其中。
“怎么了？”舒晴有些好笑的询问，却被盛律铭一把拥进的怀里。
闻着他身上淡淡的冷香，舒晴从他怀里探出半个脑袋，眼眸中的情绪更加疑惑。
盛律铭平复了很久的心情，等三个崽崽都有些不耐烦了，想要把妈咪从坏爸爸怀里“解救”出来的时候，他才沉着嗓音，沙哑的开口：“晴晴，原来你以前，经历了那么多痛苦的事情。”
舒晴愣了一下，眼眸中已有一瞬间的恍惚。
她不知道盛律铭说的到底是哪一件。
她经历了太多事情，但到现在，曾经的那些苦难，都成了过去的风景，再也难以在舒晴心中掀起更多波澜。
杀不死她的，终将使她更加强大。
舒晴安静的窝在盛律铭怀里，轻轻拍了拍他的背。
盛律铭却因为极度的痛苦内疚，几乎不敢触碰她。
无论什么时候，都冷漠自持的盛瑞总裁，第一次显得手足无措：“晴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以前受了那么多的苦，甚至还被……霸凌了那么久。”
霸凌。
两个字从口中说出来也容易，可这两个字身后隐藏着的巨大痛苦，却让人只要想象一下，都痛得无法呼吸。
舒晴表情愣了一下。
三个崽崽还不知道霸凌是什么意思，解锁了新词汇，他们疑惑的眨着萌哒哒的大眼睛，好奇宝宝一样乖乖举手：“妈咪，霸凌是什么意思？”
“就是有人欺负妈咪，最后被妈咪打跑了。”舒晴收起眼里一瞬间的复杂情绪，笑眯眯的解释。
可如果霸凌真的这么简单就好了。
盛律铭紧紧的攥着她的手，薄唇几乎抿成了一条直线，却一直都没有开口。
他调查过了，曾经欺负过晴晴的那些人，有些人甚至还活得风生水起，他不知道，晴晴回国后，为什么从来都没有报复过那些人，但是……
盛律铭痛苦的闭上眼睛，在睁开眼里的时候，眸子里已经是一片杀气。
舒晴像是猜到了他的心思，脸上的笑容淡了几分。
她安抚的攥着他的手指，轻飘飘的开口：“那些事情都过去了……”
其实自己以前，也看过很长一段时间的心理医生。
她走不出来，也想不明白，为什么错的人分明不是自己和母亲，自己和母亲却要遭受那么多的恶意。
她一度痛苦绝望，可是心理医生告诉她的那句话，让她记到了现在。
她不是不报复，只是那些人，不配脏了自己的手！
“我过得越来越好，变得越来越闪闪发光，对于那些曾经欺负霸凌过我的人，就是最大的痛苦和折磨了。”
舒晴轻声开口。
她没说的是，她其实一直有当年霸凌她的那个小团体的群。
第一次，自己在国内展露名声的时候，她们对自己是鄙夷的。
那些偏见和污言秽语并没有因为时间的推移而变淡，只是在谈论起来的时候，怎么变得更加随意。
他们话里的自己十分低贱不堪，她们甚是笃定自己走不了多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