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玉佩碎裂的刹那,唐高一双眼珠都快惊瞪出来了。
“辞爷——”
这块传家玉佩,可是老太太留给辞爷唯一的物件。
辞爷宝贝的很,旁人碰一下都不行,眼下却直接被小羽少爷给摔碎了……
唐高有点不敢去看谢北辞的表情。
而谢北辞,则凝视着地上碎裂的玉佩良久,才俯身将它一片片拾起来。
碎玉的边缘锋利,不小心割破了谢北辞的手掌,汨汨的血冒出来,唐高忍不住着急惊呼,“辞爷,你的手流血了——”
谢北辞随意扫了眼流血的手掌,不甚在意的移开了目光:“没事,唐高,把玉佩拿去,找最好的修复大师修复。”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像是并未责备,小羽摔碎玉佩的行为。
唐高知道,这不过是谢北辞,对于宋安宁的偏爱。
“辞爷,您一个人可以吗?”
刚发生了那样的事,他不太放心把谢北辞一个人留在这里。
“无妨,不是还有司机嘛。”
见谢北辞坚持,唐高也不再废话,小心翼翼用手帕包好碎玉,便离开了。
而谢北辞,则在唐高离开后没多久,整个人痛苦的弯腰,蜷缩了起来。
他狠狠攥住自己的手掌,想要控制自己的身体,却还是控制不住身体发抖。
到最后,他颤抖着手,从口袋中拿出一支针剂,注射进了自己的身体里。
等到药水被推进,他才像是经历了一场劫后余生的大战般,冷汗涔涔的喘着粗气。
药物发作的时间,越来越短了。
看来,他得抓紧时间了。
*
季云鹤将宋安宁抱上车后,就叫了个代驾司机送他们回宋家老宅。
路上,宋安宁一直在叫“谢北辞”的名字,含含糊糊,直到下车的时候,还把季云鹤当成了谢北辞,抱着他不撒手。
这也导致下车的时候,管家想从季云鹤手中接过宋安宁,对方却怎么都不配合。
无奈之下,管家只能拜托季云鹤将宋安宁送上楼了。
到了宋安宁的房间后,季云鹤给她脱下了外套跟鞋子,又给她盖上了被子。
这期间,宋安宁一直很老实,也没有再闹腾。
季云鹤临走的时候,看着宋安宁的睡颜,积压了一路的情绪终是忍不住倾泻出来,“安宁,他都那样伤你,你却还是放不下他吗?”
“如果这个世界上,有能让一个人忘记另外一个人的良药就好了。”
似也觉得自己这番话有些许滑稽,季云鹤自嘲地扯了扯唇角后,才转身离开,给宋安宁关上了房门。
殊不知,在他离开之后,原本躺在床上的宋安宁,突然睁开了双眼。
她看上去有点懵,脸颊上醉意熏然的红晕仍未散去。
她先是伸手在床上摸索了一番,而后才下床,从衣架上挂着的大衣里,掏出了手机。
然后点开通讯录,找到谢北辞的电话按了下去。
谢北辞接到宋安宁的电话时,正在让私人医生给他做身体治疗。
听到专属于宋安宁的手机铃声响起时,谢北辞愣了一愣,还是私人医生提醒他手机响了,他才回过神来,按熄了手机。
本以为,他掐断后,对面就会消停。
哪知过了没多久,电话再度响起。
如此几次三番后,连私人医生都有点看不过眼,提醒谢北辞道:“辞爷,或许对方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毕竟,正常人也不会在电话被挂断后,连续不停的拨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