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北辞发烧了,烧了足足有两天,才清醒过来。
醒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寻找宋安宁。
正在屋外给他冲药的宋安宁,闻声赶紧推开木门走了进来。
“林北琛,你醒了?”
宋安宁惊喜的放下药碗,转而去扶他起身。
见宋安宁行走的脚步还有点微跛,谢北辞一把拉住转身要去给他拿药的宋安宁,在床边坐了下来。
“你的脚还没好,不宜走动……”
听到谢北辞醒来后,没有顾及他自己,反倒关心她,宋安宁的心中不由涌上了一阵难言的甜蜜与酸涩。
她发现,自己好像有点看不懂谢北辞了。
明明,推开她的是他,可每一次,自己遇到危险的时候,又总是他第一时间,出现在她身边,保护她。
她觉得自己应该没有误解,谢北辞对自己还是有情意的,不然,他何苦牺牲自己的生命安危,也要与她共进退。
“谢北辞,你——”
迟疑的话语,在喉头间滚过一次又一次,在宋安宁终于下定决心,想要问清楚时,半掩的木门,突然被人从外推开了。
是一位头发花白,身形佝偻的瘦弱老爷爷。
见到床上的谢北辞醒来,他十分高兴的拿手对他们比比划划,大意在说:终于醒了,醒了好,醒了就没事了。
“谢北辞,是庄爷爷救了我们,为我们找的村里的医生——”
“另外,暴雨冲坏了村里的信号线,村里正在紧急抢修,等修好我们就能跟各自的家人联系上了——”
不知道是不是宋安宁的错觉,在她说到最后一句话时,她明显感觉自己的手腕被谢北辞握的更用力了一些。
之后的几天,宋安宁跟谢北辞就住在了庄爷爷家。
庄爷爷是个聋哑人,宋安宁他们平常与他的交流,只能比比划划。
但好在,庄爷爷为人质朴,虽然条件有限,却一直尽心照顾他们,就像当自己的孩子一样。
也是在不断的交流中,宋安宁才大致知晓,原来前年村子里一场严重的流感病毒,让他的妻子跟儿子,都被夺去了性命,现在只剩他一个孤寡老人在家。
听到这里,宋安宁不由唏嘘感慨的低下了头,她伸手握住庄爷爷枯槁瘦弱只剩皮包骨的手掌静默良久,才比划着对他说:庄爷爷,等我们离开找到家人,你愿意跟我们一起离开吗?
起先,庄爷爷没有反应。
宋安宁以为他没有听懂,便又告诉他:你一个人在这里会不会孤独?我可以带你回我家,我家人都很好相处——
庄爷爷盯着宋安宁看了半晌,而后眉眼慈祥的摇了摇头,抬手比划道:谢谢,但是我的家人都在这里——
起先,宋安宁没明白他的意思,后来才知道,他说的是,他的家人都长埋于此,这里也是他生长的地方,他不想去到陌生的环境。
宋安宁见状,不免有几分遗憾的叹了口气。
这时,谢北辞开口道:“安宁,我知道你想报答庄爷爷,也想让他有个安详的晚年,但这里是他的根,他与家人生活过的地方,而且,就算庄爷爷不跟我们离开,我们有空,也还是可以经常来探望他?”
听了谢北辞的安慰,宋安宁心中稍微释怀了一些,她转头赞同的朝他一笑。
而后,对庄爷爷,表达了他们的想法。
对此,庄爷爷表示十分的欢迎,还告诉他们,只要他们愿意来,他的大门永远为他们敞开。
因为和庄爷爷逐渐熟知热络起来,宋安宁跟谢北辞也就开始充当了女儿跟女婿的角色,除了修养身体,两人还帮着庄爷爷一起干点农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