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这般虚弱只怕因为她昏迷不醒操劳伤心而制,如今自己醒过来,短短半日母亲的身体已经好了许多。
只是嗓子恐怕不好治,否则全府上下,怎会无人谈及此事。
许六娘十岁回苏州后一直在一个叫朱商的人的赌坊里当荷官,朱商似乎和一位年轻神医交好。
不妨找了这个神医为母亲医治嗓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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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更时天还未亮,许诺已从榻上坐起。
“娘子?”屋外李嬷嬷听到动静,推门而入,却见衣柜被翻的乱七八糟,而许诺散着头发,穿了一身男装,正从地上捡起衣服往衣柜塞。
许诺转过身,颇为尴尬的笑了:“无事,让春棠过来替我束发吧。”
宽大的长袍遮掩了原本的体型,许诺又有生的一双细长的剑眉,如此瞧着却也像个郎君。
昨夜春棠便寻了男装出来,她挑了一件绣着竹图暗纹的圆领宽袖广身黑袍搭在衣架上,本以为穿起来没有难度,刚才却费了许多力气才穿好。
春棠也才刚醒,迷迷糊糊地被李嬷嬷唤来,看到许诺这身打扮睁大了眼,先前的睡意一扫而空:“娘子,你这是要作甚?”
李嬷嬷闻言捣了春棠一下:“怎么和娘子说话呢!”
春棠吐了吐舌头:“娘子,小的失言了,下次不会了。”
等春棠认了错,李嬷嬷才放心去了小厨房。
许诺咳嗽一声,“无妨,在我这里随意些便好。不是说我回府前也在苏州待过一年吗?所以想着出去看看,或许能记起什么。”
春棠虽有疑惑,却担心开口又说了错话,便没有问什么,挑了一条布带帮许诺将头发束好。
早膳后,李嬷嬷得知许诺要出门寻找记忆,连忙阻止:“娘子,你若是想穿男装,我绝不会阻止,只是出府这可是大事,娘子不可任性。”
许诺早知李嬷嬷不会让她出去,苦着脸将早都想好的说辞说出:“其实我并不想说的,只是昨夜做梦,隐约记得在回府前认识的人中有一个神医,十分厉害。便想着若能找到他给母亲医治,母亲的病也能好的快些。”
“这……”
李嬷嬷是吕氏的乳娘,吕氏如今重病,她十分担忧,尤其是得知吕氏被毒哑后,她心如刀绞。
若真有神医,她愿意亲自前往寻找。
见李嬷嬷有所松动,许诺心中暗喜:“我趁着这阵子天还未全亮出去看看,若记不起来那大夫在何处便回来了,不会多做停留。昨日说好陪母亲进午膳的,嬷嬷且信我一回。”
李嬷嬷目光复杂地看着许诺:“娘子一人出去不安全,我陪你。”
“嬷嬷若出去了,有人来找我该怎么办?嬷嬷要相信我,我会注意安全的,等下在院里随便找个婢女给我引路便好。”许诺笑道,说着话便往外走去。
若李嬷嬷跟着她出去,假装失忆的定会被她拆穿。
李嬷嬷叹了口气,向春棠嘱咐:“若有人来,只说娘子在休息,不想旁人打扰。”
许诺到了院里,发现院中只有两个婢女,记得其中一个叫七月,十三岁,半年前才进的许府,所以不过是个粗使丫鬟。另一个叫五月,十二岁,是许府的家生子,是个二等婢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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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宋时把筷子叫箸,到了明朝才叫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