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滢醒来的时候,脑海一片空白,对周围未有任何的反应,显得有些呆愣,
不晓得她如今身在何处,又做过什么,耳以及眼睛,像失去了它的功能。
醒来了好一会儿,周围的声音跟景象才进到她的脑海里,想动动手把被子拉开一些,她觉得有点儿重,压得腿不舒服,
可手一抬起,就察觉到一股力道紧握着手,从对方那处源源不断过来的热意,
房间里有她惯爱的香兰,这是不熏香,是一株真真正正,正在开花的香兰,
香兰说它娇气也行,也需得友人好好候着,可它又长在山野当中,自己能活得意外地好。
她从没听说过香兰能在外绑开起来,并且还开得般好,
阿滢多看了两眼,细看之后才发现香兰花瓣有些不对劲,
比起平日里的盛开娇艳又带着几分贵气的样子,如今开的最好的那几朵,像经过颠簸,柔嫩的花苞有几处都犯了青黑色,再过两日内,株花必然会直接凋谢。
再看周围,若不是她能记起先前来的外邦,还以为这处地方在中原的某一处院子里呢,
雕花的木床,以及云柔纱帐,茶几桌子,往外瞧看,那窗景竟然能看见像泸州跟通州地区那边精巧又格外雅致的院子。
“咳咳,”本想撑起身倒口水喝,哪知道一动手,腹部便一阵尖锐疼,
“先别动,身上还有刀口!”
握着阿滢手的傅景麟,在阿滢刚咳嗽出声,他便就立即醒来,
见阿滢因疼脸色白,且疼得额头都有些冒汗,眼里闪过疼惜,轻巧地把阿滢又给扶在床榻上。
“你这几日须得静卧在床,其间不见风,不碰冷水,两三月之后在天气暖和能在外头走一走,”
傅景麟照顾阿滢多了,如今更手脚麻利地为阿滢端来了浅浅的一杯温水,只能做到让阿滢润润口,
方才疼的有些厉害,看到在嘴边那一点点水,阿滢莫名的有些委屈,一下子眼圈变就红了,
那双妩媚,瞧着又格外纯真的眼神落在傅景麟的身上,明白的说着他欺负人,又暗暗的说他变心,
送到嘴边的水是嘴上润了润,根本就没多少水能进到口里,阿滢哑着嗓子有气无力,也断断续续地说道。
“可、可是觉得我、我先前生的两个孩子,惹你不快了,这、这水水都不愿意给我多多喝一口不,”也太会欺负人了,
一想到自己拼了命,带来三个孩子,他在孩子一落地,像自己的存在,给他完成了某种任务,转眼这就变了心,
更想起了以前在通州时遇到孙依依,她们曾说过的那些话来。
世上有的男子啊,成家立业他们刻在骨子里,想要完成的,
可某些人他不愿意承担这些责任,觉得这有了妻子,又有了孩子,人生的一多半他们都完成了,在外人跟前他妻儿都有,是个正经能让人信任的人,
随后,又有妻子给他承担了责任,便就能自己随心所欲,痛快玩乐,
瞧不见自己的妻儿,如何地苦,如何在这世间打磨。
阿滢越想心里越委屈得厉害,眼泪不住地往两边流,鼻子也嗡嗡的,
先前还稳当动作麻利的傅景麟,因阿滢突然哭起来,而显得手忙脚乱。
“别胡说,我从未这么想过,”傅景麟来外邦之后,头一次在阿滢面前变了脸色,神情格外的严肃跟正经,
他若只想要孩子,不想要阿滢,那他往后所谋划的,想要达成的事,就让上天瞧着他只会一一失败,不会成功。
“别哭,你生孩子伤了身体,如今再哭又伤了眼睛,”
傅景麟有些无奈,可又不敢随意地把人抱起的,需要让伤口有些愈合迹象,就要下地走路,想起吴御医的嘱咐,傅景麟心里闷痛。
“不是不给喝水,先前吴御医说过,三个时辰以内,最多只能给你用水润润,若水喝多了对往后身子不好,”傅景麟耐心解释,
比起此刻阿滢对他的抱怨,他未有不耐烦,有的只是对阿滢的痛惜与愧疚。
“孩子……,”
阿滢靠在软枕上,傅景麟耐心的解释让她心里舒服了些,立即就想到了不久前从肚子里出来的孩子,他迫不及待地想要看看,
“樱谷带出去清洗了,我去带来给你瞧,”
“要快~”她有点儿累了,想着看了孩子就安睡。
傅景麟淡笑点头,脚步放轻的往外走,放离开这座院子,就瞧见泽钦跟樱谷两人急匆匆地来,到了跟前之后,
“孩子,不见了!”泽钦是一头冷汗,头一次说话,声音发硬,有些惧。
阿滢醒来的时候,脑海一片空白,对周围未有任何的反应,显得有些呆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