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头阿滢安稳地睡着,迷糊时好像听到马车外头有一阵吵闹的声响,
还没等她意识清醒,过来去瞧发生了什么,便被揉进了冷香的怀里。
“无事,是先前守夜的人在外头打了几只野兔子,让过去吃上两块野味,”傅景麟搂着阿滢声音低沉安抚着,
对于他的话,阿滢没有任何怀疑,在他怀里蹭了蹭,终究抵不过还有睡意,迷糊时还抓着傅景麟的手小声道:“狼……,”
“嗯,我当心着,”傅景麟拍拍她后背,
瞧着人睫毛颤颤,气息平稳了,润白的脸颊睡得泛起红晕,眼角还有一些湿意,他勾了勾嘴角。
傅景麟守着阿滢身旁一会儿,见她已经安睡过去,
又等了等没有要醒来的迹象,才轻巧地下了马车,往人多的地方去,
闹出动静的地方,是靠后面装着绢布的马车,外头站在好几个拿刀的侍卫。
就看到死在地上狼都脸色不好,这些野东西,可向来都狡猾的,
趁着他们守夜的人少的,就想要把给咬死。
傅景麟一来就看到靠在马车上,那位说话听不懂的外邦大汉,
他胳膊跟腿都被野狼给咬伤,穿着的衣裳都被血给染了红。
“小伙子忍着,野外的东西牙齿进了肉里头是有毒,得把血给它放一会儿才能止血,这样你的腿才不会是脓疮,里头才不会长虫,”
道长先前跟方谦修说,他不随意出手的,然而对于面前外邦大汉,还是不忍心凶手旁观。
外邦汉子不会说中原的话,可道长说的话,他却是听懂了,
当下便脸色一白,紧紧地抿着嘴,看到已经被酒喷过酒刀拿过来,要在划伤伤口时,
他眼睛一颤,竟有些怕的别过了头,去手抓着马车的车辕,手指腹泛出白痕。
“这些野东西也不知怎么的,好像都跟着咱们一路,之前我还听到有窸窣索索的声音,还以为是林中的一些小猴子呢,如今看来,估计这些野东西从先前就一直跟着我们了,”
“我听说外邦这两年外头不太平,风沙也多了起来,有不少人都往外走,而且饿死了不少的牛羊,”护镖当中的其中一个护卫说道,
看来他们这些走南闯北的人,得到的消息也不少。
“那就关狼什么事?”其他的护卫还有些不懂。
“我倒也没说关不关狼的事,只是觉得外邦这两年来不好,牛羊死得多了,草原上的狼群不得往外走找吃的,野兽都是有自己的地盘,”
“这些野东西个个都是肚子瘪的,如今碰到我们这群人,那不得跟是我们一二十天没吃饭,看到肉了一样啊。”
护卫说着自己的看法,他没有注意到傅景麟看了他一眼。
马车周围死的狼少说有十几只,周围落下的脚印还有别的动物来过,
看脚印大小都是一些嗜血的野兽,估计是狼群在撕咬外邦大汉流下的血,让它们闻到血腥味,都被吸引了过来了。
“
泽钦,把伤药拿来给这位兄弟,等明日天亮,若道长能寻到其他上好止血的药材就再说,你再安排两个护卫在周围看着,”
“我跟泽钦守下半夜,先前我也休息过了,你们回去休息,明早咱们早些赶路,到了西乌达尔城,把这批货给卖出去,今年就能过个安稳年!”
一路上,方谦修一改在傅景麟跟前随意说话姿态,在越靠近外邦,脸上的表情就变得更加冷凝了起来,
此次他们要做的不是简单的事,他一路都在反复的推敲,
若事情败露,他们如何从外邦快速地撤回中,这途中傅景麟做的安排,能及时接应吗?
这一想,他更是寝食难安,方才不过眯了一下眼,
听到有凄惨寒叫,在出来时便看到了泽钦站的远远地冷眼地看着群狼撕咬人。
不过一眼,他就晓得其中定然有傅景麟富的意思,便也没有贸然地冒出头去,
果然,傅景麟一说是给对方用药,外邦汉子也不知是真是假感谢,
估计都疼得要死,还抬手给傅景麟见礼,叽里咕噜地说了几句话,
他不懂外邦的话,只见傅景麟点了点头,转身就回到马车里去。
等着道长把这人的伤势处理好,道长打了个哈欠,也回到先前的马车里歇息去了,
泽钦与方谦修坐在车辕上,离其他的护卫也较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