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滢先前醒之后,又及时地瞧见了挽剑两个,她也没有受到多少惊吓,
而在傅景麟说了后,便安心了许多,以至于傅景麟的话还没说完,她便就熟睡过去。
在两人回到院里之后,傅景麟把她送到内室休息,又把元时抱来,
怕阿滢方才所受到的惊吓,夜里头做梦在寻找元时。
在母子俩人都睡下之后,傅景麟才脚步轻柔出了内室,
他到了外间,挽剑两人都跪在外头,没有,他让起身,两人大概率会在此处跪上一辈子都有可能的。
“何人靠近她的,世子妃怎么醒来,”
“回主子的话,是世子妃自己醒来,属下与暗卫一直守在马车周围,并无任何人靠近,”挽剑声音平稳地说道,
什么就什么,她不会有什么要隐瞒起来的,而跪在旁边的留影是下意识地挺直腰背,她背后都冒出冷汗来。
傅景麟在外间的椅子上全坐下靠在扶手上,撑起自己的下颚,
他眼眸微眯起,那双原本就黑的眸子,此刻似有风暴在凝聚,
他坐在那处,即便什么都不做,也尤为得让人压力剧增,以至于留影两人连头都抬不起。
“下去,”
良久之后的沉寂,傅景麟再出声,只有那么一句话,
却也把人吓得一哆嗦,随后才赶忙得起身往外走去。
一直在门外候着的泽钦,这时走进屋内,他什么也没说,就在那处等着,
过了片刻,听到坐在主位上的人吩咐。
“给方谦修去封信,就说蜀州的州府,顾家老夫人寿辰,再让他去宫里走一趟,若碰到了大皇子,就问问他可有旁的东西要带去蜀州,我同阿滢过两日便要去,顾老夫人与阿滢便一见如故,在蜀州还有一份干孙女的情谊所在,”
泽钦领了令就去办,心道,既惹到头上来了,还真给逼急了,
不过逼急了又能如何,他敢龇牙要咬人,世子爷有的办法拔掉那要咬人的尖牙。
泽钦不耽误地办傅景麟说吩咐的事,他走后,傅景麟转身到了内室,
在床榻边上坐了一会儿,见阿滢与元时都睡得安稳,
并未由于先前被带出去而受到惊吓,他才起身往外头走。
院子里房的灯也未曾熄灭,傅景麟在外头敲了敲门,
听到屋里头传出长公主的声,他才推门而去,屋里也不止长公主一人,
盛大人则在靠窗的一角,手里拿着细看,见到傅景麟来之后是扫过一眼。
长公主在案后点点头,试衣傅景麟且坐过去说话。
“可有看准这幕后之人谁了,”长公主坐在这房唯一的案桌后的椅子上,
她身形比不上傅景麟跟盛如直,可气势上确实不妨多让的。
长公主显然也晓得先前阿滢被人给带走的事情,她未从其中插手,
也清楚傅景麟不会在眼皮子底下,让阿滢受到欺负。
“母亲,幕后之人,你比我更清楚,”傅景麟道,
“我就说你不必去试探他,要他一句真话,如今也难,”
那一边拿着本在看的盛如直出声道,难道能看长公主的笑话。
“既然你心知肚明,我也无需再多加提点,想做什么时需得再三考虑,”
“我有些太过于冒进了,”傅景麟没有狡辩什么,
对方想从阿滢身上找到突破口,他给了机会,也有足够的自信让阿滢不伤着,
只是他还是估计错了一点,对方就算与阿滢是有血缘关系在,
可在权利跟存亡的时候,这所谓的血缘是不够看的,
若是阿滢这次出现什么万一,他又能如何的寻回来。
“我晓得你想加快脚步,把事情处理好了,能安稳地陪着阿滢,可越是到紧要关头,就越要稳住,就看谁先慌,”盛如直慢悠悠道,
外人说着盛如直太多的话,可有一句还是很贴切的,
他大儒的名声出去,可隐藏在这名声之下的,是他那深沉的心思,取人性命,不用刀剑。
傅景麟点头,站在一旁帮着长公主整理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