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还年节,主街上人来来回回走,也有不少戴着帷帽或者面纱,未出阁的姑娘家,在街道上看热闹,
时不时还有挑着竹筐叫卖的小贩,竹篮里头装着的则是居宣府特有的桃花糕,
带着桃花的清香,又有不腻人的甜味,不少孩童喜欢,如今追着小贩要买几块。
突然,当街有人吵闹,更是喊出要扒衣服的动,不少人都看向这边,
那鲜少出门的姑娘家,都下意识下地往后退两步,
被自家来的丫鬟嬷嬷,给拦在身后,不让波及。
阿滢在小摊前,好好地瞧雕刻圆头圆脑,有些像小元时的木雕。
刚拿在手里,背后就冒出个对着她怒骂的人,她疑惑回头,
瞧见个妇人双手叉腰,眉眼倒竖,穿着打扮已然比常人好上许多,发钗也是金镶玉。
“你个不要脸的东西,不再躲着藏着了?!还敢厚着脸皮走到这街上来,不怕别人把你那脊梁骨都给戳断?!”
“你我都同为女子,不说蕙质兰心,娴淑,仗着那脸勾搭别人的夫君,小心天上打雷你无处可躲!”
“大家都来看看啊,就这人,不要脸勾引我夫君,如今她住下的那宅子,是我夫君掏我嫁妆为她置办的,就因我给他生不出个儿子来,在外头找了这么一个小的!”
“她若个好的,我这个做主母的,给抬进府邸,我也愿意,可她要挑唆夫君的要休了我!”
“这是要把我逼死,他们这对狗男女拿着我的银子好好地苟活!”这妇人气狠了的,她伸手指着阿滢,手都是颤抖的,
更是恶狠恶,对着带来的人喊道:“还等什么,去给我打!打死!”
阿滢瞧见对方,伸手指向她时,便察觉到了不对,当即要开口解释,
可这人七嘴八舌地说了一堆,指使人要脱她衣服的人,已经到了跟前。
两个膀大腰圆的婆子,外加两个身子比较壮实的小厮,
四人上前,那小厮更是挽衣袖,架势是不会善罢了,
樱谷把阿滢拦在身后,挽剑跟留影两人挡在前面,
在四人瞧见是两个身形有些瘦弱的丫鬟,都是心里嗤笑,根本不在意,
凶悍的婆子伸手要掀开挽剑时,被挽剑一手捏住,再反手,只听见咔嚓一声。
“啊!!痛痛痛,放手放手!婆子我手断了一定要你好看!”
“咔擦,”又是一声脆响,还准备怒骂的下颚给捏得错位,挽剑随手一扔,
“姑娘,你还做她的打手,怕她以后若失了势,你们这些人还不得被他给卖了!”
一旁的婆子瞧见挽剑的下手,不敢对着留影伸手了,只好谨慎好言相劝。
阿滢被樱谷拦在后头,她此次出门,也没带那比较重的纬帽,
学着尚未出阁的姑娘,在脸上蒙了一层薄纱,
既能挡住一半面容,也能让冬季的风不入口,免得肚子疼。
“这位夫人你认错了人,我并不识得夫人你,”
阿滢还忍着被无缘无故指着骂得怒气,还解释了一句。
“不认我,你当然不认识我,你可住在瓦聚巷,往里的第二个府门!”妇人往眼睛一瞪,认定了阿滢的身份。
“你说的没错,我确实住在瓦聚巷,但……”阿滢道,
“那你还有什么话可说的,那姓舒的当年从那穷乡僻壤里出来的,如不是我爹,觉得他读不错,让他在我家铺子里上工,一边儿在府城里求学,”
“他读了,学了几个字,考了秀才,才有他现在的造化,如今倒嫌弃我生不出儿子来了,他也不看看,他有没有那个命!”
这位妇人骂归骂,可她可也没敢,再让小厮上手来,
看在阿滢跟前的那两个婢女,明显就是会拳脚功夫的,能轻而易举地卸掉婆子胳膊。
“我说的话,你似乎听不懂,”阿滢眼里也有冷色起来,
先前她对这位夫人,所遭遇的事到,还有几分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