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轿稳了下来,阿滢坐在其中,从先前的摇晃,到此刻平稳,
可免不得她心里还是有些慌,总觉得好像外头抬花轿的人不一样。
她此刻紧紧地抓住手里的锦帕,按理来说,未到配镜侯府,不应挑开车帘,或打开花轿旁边小窗去瞧外头的。
然而经历先前事,让阿滢此刻心里越想越不对劲,
她抬手,想悄悄拨开小窗口的幔纱,往外瞧。
外头喜乐锣鼓道喜的声音接连不断,可这些声音落在阿滢的耳里,
每一声,都让她背后紧绷,一阵发凉,花轿抬着她去的地方,是佩靖侯府吗?
葱白的手指方才揭开一道口子,她还未揭开盖头往外瞧,
手指却是被人握住,随后被揭开的幔纱被按了下去。
“此时可不能心急,掀开盖头的事,应该由我来做,”
手指不过是稍稍被触碰幔纱,听出来熟悉的话音的阿滢,心里彻底安定了下来。
原以为方才的动静或许会有别的乱子,幸好,傅景麟还在,
这时的阿滢是没有醒悟过来,原本应该走在花轿前头的傅景麟,为何会在一旁呢?
先前她唤的那一两声樱谷,为何不见樱谷应声,
她都没想起。
从长公主府邸到佩靖侯府,这期间隔着几条街道,
如今走的主街啊,等于绕了一个一大个半圈。
喜乐吹吹打打,到了佩靖侯府跟前时停下,
稀听到是方谦修笑话傅景麟,怎么还不把新娘子给扶下来?
阿滢被喜帕盖着的下的唇瓣抿了下,面色发烫,在轿帘被掀开,
她等着傅景麟伸手来,到时她在搭手过去,这才下轿,娘亲与嬷嬷都是这般说道。
却没想着被一双有力的臂膀,从轿里抱了出来,外头看热闹的人一阵哄笑,
“看来这位世子爷对新娘子,心里喜爱的极了!”
“可不是,听说还是他自个养大的小媳妇啊,”
“是是是,我也听说了,这两人当真是天作之合~”
媒人吉利的话,从大门说到了正院里。
拜堂等事进行时,阿滢都恍恍然然的,被傅景麟引着该怎么做,
到了新房,没外头吵闹声时,得了清静,方才回神来。
傅景麟一路握着阿滢的手没放,此刻到了新房也还紧握着。
“我让樱谷送一些东西来,你吃了便先歇息,外头还有贺喜的人未走,我去敬酒,”
“唉,你等等!”阿滢听着傅景麟是要走的意,赶紧喊道。
“嗯?”
“先把喜帕给掀开,我快要呼吸不上来,”她有几分娇软弱气的声,从喜帕下传来。
她自个缝制的喜帕,加戴在头上头冠,今儿一早,她只用的饭食很少,
半碗的清粥,加上两块素果,勉强能垫一垫肚子,此刻早就被头冠压得脖子肩头都酸痛,
要不是先前傅景麟一直扶着她,不然怕早就站不住。
傅景麟先前不过给阿滢嘱咐,并没有先走,
只是转身,去拿一旁架子上放着的喜秤,替阿滢接掀起喜帕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