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翘听到云雾的话,不免笑道:“大长秋平日聪明机灵,这会儿怎么犯糊涂了?
“难不成你觉得是皇后娘娘舍不得?”
云雾急道:“当然不是!”
连翘拍了拍她的肩膀,又笑道:“兰司灯爱那人鱼蜡,为了保住它自愿帮长秋宫办事,多么顺其自然?
“若娘娘当真送她一两支,倒显得咱们投其所好,上赶着送她东西、让她给皇后娘娘作证似的。”
云雾不解道:“可那蜡烛再金贵,也不过是蜡烛;况且又不是她的东西,她能为了个蜡烛站在咱们这边吗?”
话虽是云雾说的,可伏绾只望着连翘:“恐怕只有连翘懂她的心情……”
云雾似懂非懂,想了几天才勉强明白了些。
而这几天里,袁尚寝承认“收受贿赂安排嫔妃侍寝”及“收钱将侍寝簿册给外人看”两桩罪名。
原本按宫规,她应没入掖庭为奴,可伏绾想起五年前卫贞芪所说之事,为防止袁氏钻空子重回尚宫局做女官,她便出面干预,将她发配岭南。
“姐姐,那尚寝虽可恶,可她接手尚寝局以来,总算是兢兢业业、从未出过岔子。
“看在她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就轻些罚她吧!”就连元慎听了都觉得,伏绾对袁氏的处罚略重了些。
伏绾推开他的手冷笑道:“哼,皇上上回还说,宫中嫔妃任由臣妾处置;如今臣妾不过处置个女官,皇上就亲自跑来质问、阻拦。
“若臣妾果真处置了皇上的爱妃们,恐怕臣妾这后位也难以保全了!皇上如此帮她说话,看来……
“这袁尚寝给皇上推荐的嫔御,很会讨皇上欢心啊!”
元慎见她这话说得直接、不似平常,便勉强笑道:“姐姐何出此言?我来长秋宫是看姐姐的,刚好赶上这事,顺带说两句而已。
“怎会是为她特地赶来?姐姐是大魏的皇后、我的妻子,她是什么?
“不过是家奴罢了!我帮她说话做什么?只是姐姐回宫堪堪半年,还未站稳脚跟,就对女官做出如此重的责罚……”
伏绾莞尔道:“皇上此言差矣。皇后能不能站稳脚跟,一看品行和手段,二么……看皇上的态度。
“臣妾若心软,放任这等视宫规如无物的人于不顾,恐难服众;至于皇上……
“您若一心对臣妾,别人纵然想往臣妾身上泼脏水,也难如愿。”
元慎劝道:“姐姐如今有孕,喜怒无常,我心疼姐姐,才对姐姐百般迁就、忍耐……”
“‘心疼’?皇上可有一天心疼过我?“若皇上真心疼我,那日根本就不会为那贱妇的一家之言,将我叫到两仪殿,让嫔妃看我的笑话!”伏绾不怒反笑。
元慎忍耐道:“什么都是假的,后位是真的。姐姐当初铁了心要做皇后,我也力排众议,立姐姐为后。姐姐还想怎样?
“大魏开国以来,有哪个皇帝会立一个确认不孕的女子为后?”
伏绾直勾勾地盯着元慎的脸,“皇上说这话,也不觉得亏心。
“大婚之日的合卺酒里放了什么,皇上不会真以为,臣妾不知道吧?”
元慎皱了皱眉,“是连翘告诉你的?”
“这还用连翘说么?皇上明明是在‘定能治好不孕症’的前提下迎我回宫、立我为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