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说很久没有睡过床吗?”阮潮突然对她弯起了嘴角。
“是啊。”苏玳想起自己的确这样抱怨过,但这个和解药有什么关系吗?
“今晚可以满足你的要求了。”阮潮的笑意加深了几分。
危险——
这样的意识刚冒出头,苏玳便看见阮潮突然伸直了双臂,向她推来。
她毫无防备!
最后的印象,是阮潮千娇百媚的笑容,犹如仙子一样优雅从容地立在山头,并且离她越来越远……
再次睁开眼睛,面前居然一片黑暗。
苏玳惊疑地揉了揉自己的双眼,用力地睁了再睁。
——看不见任何东西!
“阮潮……阮潮,阮潮!阮潮!”她受惊一样大叫起来,试着要撑起身子,却发现全身上下都痛得要死。
“鬼叫什么。”阮潮慵懒的声音就在身边,这让苏玳稍稍放下心来。
“阮潮……现在是晚上了吗?”
苏玳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将心里的恐惧表露无遗。
黑暗中,没有回答的声音。
“阮潮?”苏玳惊慌起来,胡乱地四处摸索,马上就触摸到了阮潮放在床沿边上的手。
她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紧紧地抓住了那只手。
“对啊,是晚上。”阮潮这才慢吞吞地回答。
“今晚没有月亮和星星对不对?”苏玳自己都觉得有点自欺欺人。
又过了好一会儿,阮潮才回答:
“今晚月亮又圆又大啊。”
晴天霹雳!
苏玳混身一震,渐渐地松开了阮潮的手。
“我、我……我”苏玳又再拼命地揉搓自己的眼睛,悲哀得连话也说不下去。
她听到了一声幽幽的叹息。
这让她更加的绝望。
“我的眼睛是不是坏了?”苏玳鼓足了勇气问道。
“不是。”这次阮潮回答得很迅速。
“那我怎么看不见东西……”苏玳挣扎着坐了起来,忍受着身上的疼痛,用双手抱着自己。
又是一声悠长的叹息。
“因为我没有点火。”就在阮潮说话的同时,一簇火光在漆黑中跳跃而出。
阮潮将油灯调到最亮,然后把火石放回袖中。
苏玳瞠目结舌地石化当场,一时之间说不出任何话来。
“这里……?”好一会儿苏玳才恢复过来,环视了周围一圈,发现她们正身处于一个堆满谷粒的房间,而自己所躺的床,是由柴木与禾草堆起来并在上面铺上床单临时搭成的。
“是村长家里存放粮食用的室子,所以没有窗户。”阮潮把油灯放在地上,站了起来伸展着手脚。
苏玳这才发现阮潮之前是坐在地上的,身子挨着她躺的这张“床”,衣服上沾了不少禾草。
“我们怎么会在这里?”苏玳借着昏暗的灯光,检查起疼痛的双臂双腿来,发现那上面布满了长长短短的血痕,有几处地方还一片青黑,稍一碰触就酸痛无比。
“你失足掉下山岭,我背着你到村子求救,村长就收留了我们。”阮潮愉快地回忆道,“他还说要把村里空置的一间房子打扫出来让我们暂住,直到你伤愈为止。但因为今天比较晚了,来不及清理,所以我们今晚先睡在这里。”
她这么一说,苏玳才想起昏迷前所发生的事情。
“失足!”难为她面不改色心不跳地编谎言,“明明是你推我下去的!”
阮潮毫无罪恶感地点头承认:
“那又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