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边是我美美的签名,左边是心。”她把铜镜递到了我的面前。
我认认真真仔仔细细地端详了半天,无论是左边还是右边,都看不出她所说的东西。
“你不要欺负我不识字。”最后,我说。
她在我后面坐下,双手绕过我的肩膀指着镜子里的我笑道:
“这个是我的艺术签名啊,艺术嘛,就是让人看不懂。但这个‘心’画得很传神啊,你怎么一脸迷茫?”
“心?这个吗?”我没见过这样的图形,有点像绿萝,我以为是片叶子。
“对,这个就是心!”原远回答得斩钉截铁。
右边脸颊上是她的签字,而左边是一个心。
她的意思,简单明了。
只是……
“你在纸上写好了拿给我看也是可以的吧?”我跳下床去,打水洗脸。
“当然不可以啊。”她跟了过来,“在自己的占有物上签名是常识。”
我变成物品了?
“瑟瑟现在是我的啦。”她从后面抱住了我。
果然……
“可以不要叫我瑟瑟吗……?”我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情人之间怎么可以不用昵称?你也可以叫我远远啊。”她眨巴着双眼。
我本来就一直叫你原远。
“来,让姐姐帮你擦脸吧。”她一把夺过了毛巾,按着我坐下。
“你芳龄几许?不要一直占我便宜。”据我所知,净戈十六不到,应该比我还小岁余。
她一脸认真地擦拭着我的脸,有点像老妈子平日里擦洗门窗。
“双十年华啊。”她拍拍我的头,“看你的样子不过十九,叫我一声姐姐不为过吧?”
不好意思啊,我长相老成。
“二十吗……”我不禁深深地看她一眼,这个人……真的比我大三岁吗?
“好啦,我的瑟瑟又白嫩白嫩的了~”她极迅速地凑上来,在我脸上用力地吻了一下。
惊愕之余,一条湿凉的毛巾已被塞进了掌中。
“现在换你帮我洗脸了。”她甜甜地笑道。
我看了一眼那盆墨黑色的水,再看一眼那条墨黑色的毛巾。
“二十岁吗……”
两个人度过的时光是快乐的,也是短暂的。在为着要不要告诉原远成亲之事的矛盾中,日子一天一天流逝。
我以为,阮潮总会在这五天里进来一趟,但她却没有;我也以为苏玳至少会来一回,结果她也不曾。
第五天,进来的,是一身红衣华服的主人。
“不错,阮潮做得好,你的病果然已经痊愈了。”他拉过一脸震惊迷惑的原远细细打量,满意地笑了。
“你不守信用。”原远愤怒地抽回自己的手。
“阮潮告诉我,你已经痊愈了,所以我才进来。”他回头看了眼跟在他身后的侍女,她们都双手捧着一个大大的锦盒。
“何况,今天是我们的好日子,我当然要来见见新娘子。”他愉快地笑着,示意侍女们把东西放在桌子上。
“你们替净戈姑娘打扮打扮。”他说完,转头看我一眼,“花邀,你出来。”
我应了一声,握紧了双拳,不敢再看原远,大步地跟着他走出房门。
第十章 变数
门合上的那一刻,我感到有些东西,再也难以挽回。
“花邀”主人双手环胸,若有所思地注视着我。
“是”我收起杂念,谨慎应对。
出了房间我才发现,外面的阳光是如此耀眼,我微微眯起眸子,好一会儿才能适应。
“这些天来,要你照顾净戈,辛苦了。”他嘴上说得客气,语气神情却是淡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