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洛轻冷一笑,她就知道许锦不会承认得那么痛快。
果然,许锦要开始狡辩了。
“你出生就被调换身份,确实非你所愿,但你当真是近日才知晓的吗?”锦洛反问,“你顶着锦澜之女的身份,享受了二十年的殊荣,你也配称受害者?”
锦洛此话一出,众人都忍不住赞同。
虽说王氏之女和锦澜之女,都是镇国侯的女儿,但镇国侯的爵位都还是承袭锦澜的,王氏之女的身份怎能跟锦澜之女的身份比。
许锦从王氏之女,变成锦澜之女,享受着女战神之女的荣光和锦澜生前积累下来的财富,在京都城耀眼了二十年,还凭着这个身份,被内定为太子妃。
她也配称受害者?
呸,不要脸!
许锦看到周围人对她鄙夷的表情,她手掌攥得更紧,狡辩道:“虽说我成为锦澜之女,占尽荣光,可那是欺君之罪,是杀头之罪啊,但凡我不是刚出生,但凡我能做得了主,我就算死也不敢这么做啊!”
锦洛冷笑,“你怎会不敢?你是忘了你刚刚就已经欺君一次了吗?”
皇帝一听,当即就想到刚刚许锦骗他说后山上空的血色苍龙是她凝聚之事,冷了脸,“就算你是近日才知晓,那为何不言明?刚刚后山出现血色苍龙,你还误导让朕和众卿认为那血色苍龙是你凝聚的,还拿出你体弱无法凝聚第二次来骗朕,朕还因此赏了你许多药材!”
皇帝气得把另一份药单揉了,砸许锦脸上。
许锦整个脸埋在地上,连头都不敢抬了,哭着继续狡辩:“臣女皆是因为害怕!臣女不言明,是因为不敢言明,臣女害怕调换身份之事败露,臣女会跟王氏一起被处死!刚刚欺瞒圣上,也皆是因为害怕,下意识想遮掩,才一时糊涂骗了圣上您!这一切都是王氏做的,臣女也是无辜的啊!”
许锦这番辩解之词,很是能说得过去。
众人也是信了几分,毕竟当年许锦刚出生,调换身份这种事,她也是任人摆布。
现在知道,因为害怕不敢承认并下意识想遮掩,从而做出一些不太理智之事,也说得通。
镇国侯一直匍匐在地,不敢说话,怕说错话,被锦洛逮到把柄,万劫不复。
此时才趁机扬起头来,一脸悲愤、声音颤抖地质问许锦,“你是何时知道这些的?你竟瞒着我!你们母女把我、把我骗得好惨!”
皇帝一听,转头盯着他,“镇国侯不知道?!”
镇国侯砰的一声,一头朝皇帝磕了下去,“臣罪该万死,竟让继室王氏调换了澜儿的女儿!二十年来,臣居然毫无所觉,臣罪该万死!”
许锦也晓得要保住自己,得先保住父亲,尤其是她没了锦澜之女的身份后,以后更得仰仗父亲,便配合道:“父亲恕罪,女儿也是近日才知晓的,女儿一直在犹豫要不要告诉父亲,但怕被父亲厌弃,一直不敢开口。”
啪!
话才说完脸上就迎来镇国侯一巴掌。
镇国侯悲痛欲绝,“那可是本侯和澜儿的女儿啊,竟被你母亲用你调换,让本侯和澜儿的女儿在外面吃苦受难了那么多年……”
镇国侯说完,一脸愧疚疼爱地看向锦洛。
瞧,演得多像。
要不是锦洛知道真相,都要相信镇国侯是真不知道了。
“侯爷这是要认回我了?”锦洛顺势问。
镇国侯再怎么巴不得她死,现在也不得不道:“你是我和澜儿的女儿,父亲自然要认回你,还要加倍补偿你。”
“补偿就不用了。”锦洛直接道,“是侯爷在妻子在世时,就跟王氏通奸,才致使王氏怀孕产女换走了我,这事侯爷也该负责吧?”
通奸两字,让镇国侯满脸臊红。
众人这才想起,眼前这女子之前就传出是镇国侯和王氏在锦澜还未去世时就搞在一起生的。
现在这女子是和许锦调换了身份,那么许锦就是镇国侯和王氏在锦澜还未去世时搞在一起生的咯。
许锦伏在地上,也羞得满脸通红。
她从高高在上的战神嫡女,一下子跌到这么一个不堪的身世里,全都是拜锦洛这贱人所赐,她好恨!
锦洛朝皇帝跪了下去,落落大方道:“圣上,民女请求将王氏缉拿下狱,严审她与锦侯当年难产有无关系、是如何换走我的,有何同党,多少人知情,同党和知情者,一律严惩!”
“你不要求,朕也会下令捉拿王氏严审。”皇帝说完,转身吩咐苏焲,“苏卿,此事朕交给你,回京立即去办。”
苏焲颔首,“臣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