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一张张青涩稚气的面孔,李宣脑海里浮现出上辈子他们的命运,他自己就不用说了,就是一个悲剧,叶秋因为没考上市重点一中,放弃了努力,最终走了二本,毕业后去了景城,全国一线的大都市,掏光了三个姐姐和父母,还有他自己的积蓄,才买了一个小房子,结婚生子做房奴,靠着他的努力日子过得倒也平平顺顺,可偏偏父母接二连三生病,工作出了问题,大姐的儿子又出了车祸急需救命钱,逼得他到了卖房子的地步。
他最后见到叶秋的时候,两人在路边摊喝酒,叶秋喝得最多,醉了蹲在街边抱着他嚎啕大哭。
“……我要卖房子,我老婆就要跟我离婚,我不怪她,她也是为了这个家,可是那是我大姐唯一的儿子啊,我大姐从小就疼我,我能看着不管吗,我能吗!”
然后就说出他两辈子都不会忘的话:我怎么就把日子过成这样了!
那是一个中年人的迷茫、不甘、痛苦,可他除了陪着哭外,什么都做不了。
陆寒毕业后去了一线城市打工,赚了点钱在县城开了个洗车店,买了房子,娶妻生女,孩子三岁的时候老婆跑了,同时也拿走了家里所有的钱,他一个人养着女儿养着母亲,还有妹妹。
两人最后通话结束的时候,陆寒深深叹了口气,骂了一句说道,活着真他妈累啊!
语气透着中年人的无奈和悲凉。
包啸天,幼儿园里的哥们,他的生命永远停在了二十五岁!
那一年包啸天即将研究生毕业,家里由于当地环境破坏的严重,草原沙化,牧场无法经营,在商议赔偿款过程发生冲突,混乱中被人打坏了头,精神出了问题,不得不终止学业在家治疗,可就在当年的冬天跑了出去,在零下接近四十度的严寒里,倒在路边冻死了。
当时他正在服刑,出来后才知道,特意回来去看望包啸天的父母,结果得知包啸天的母亲当年就受不了失去儿子的打击跳河自杀了,包啸天的父亲一年后也死了。
好端端的人说没就没了,生活有些时候就像闹着玩一样,让你感到深深的无力。
他们几个只有高进还不错,这家伙一毕业就创业,赚了钱买了别墅豪车,娶了漂亮媳妇,生了漂亮的娃,可不久后生意出了问题,所有家当全赔了进去,老婆和他也离了婚,带孩子走了。
他重头来过,再次创业,又赚了,这次他想开了,不结婚了,就是玩,变着花样的玩,用他的话来说,咱老婆孩子都有了,下半辈子就可以尽情地享受生活了!
享受生活也要付出代价的,他赚的钱几乎都花在了女人身上,最后一无所有。
然后再从头来,创业……
两人最后在一起喝酒,高进穿着大背心、大裤衩、人字拖,大腹便便,住在十平的出租屋里,连个厕所都没有,谁能相信这家伙曾经还住过别墅开过豪车呢?
高进夹着烟,一手搂着李宣的脖子,醉醺醺地道。
“虽然我现在一无所有,还欠了一屁股债,但是,胖子,哥们还想再折腾折腾,回来跟我干吧,别再查你那点破事了行不?”
李宣看着他,两人对视着,不知不觉都流下了眼泪,然后眼泪越流越多……
他回不来了,他困在了少年时代那场家庭变故里,再也走不出来了。
人生啊……真是操蛋啊!
……
“……哥俩好啊!”
“五魁首啊!”
“六六六啊!”
邻桌高亢的划拳声将李宣拉回了现实,他定了定神,见大家都直愣愣地看着他,笑道。
“怎么了,你们不愿意吗?不愿意也不勉强啊。”
“怎么不愿意啊!”高进第一个说道,一拍大腿,“胖子,你说吧,咋干?”
李宣看向其他人。
龙啸天道。
“你不用看我,你说就是了。”
叶秋道。
“李宣,你先前说的要我花钱去一中,就靠这个吗?”
李宣点头。
叶秋有些感动,但他不喜欢表达出来,而是骂了句。
“你怎么变得磨磨唧唧的,说吧,咋整!”
李宣又看陆寒,陆寒只是点点头,还没等看白灵白灵自己首先表态。
“也算我一个,你曾经可答应过我,做什么都带上我的!”
李宣还真没打算带白灵,他的计划里就没有白灵,可偏偏白灵跟来了,想到泉山庄的事,白灵表现的很不错,而现在已经这样了,就点点头。
“保密。”
大家点头,表示没问题。
“好,我先说一下,除了我们还有两个人,他们就是提供这些题思路的高手,我更愿意称之学神,在学习方面非常非常的厉害,我们的收益,除去所有成本,我们要八个人分,至于以后会不会还有人加入,那时候再说,只是现在是这个样子的。有问题吗?”